“可若是不提醒国公,到时候陈军真的趁雨夜袭,该如何是好?”
卫书用力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道:“而且我们被困在院子里也太被动了。_j!i′n*g·w,u′x·s+w~.¨c_o,m*”
旁边的风青拍拍他的肩,安抚道:“稍安勿躁。莫说是五千铁骑,就是他们的主力大军全都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这落桑城。但主子不让通知国公,却能借此机会吓吓人。”
“吓谁?”卫书一头雾水,看向对方,却见人嘴角微勾,忍不住急道:“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风青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自然是吓这落桑城的百姓。”
“啊?”
卫书转头看向自己主子,却见人已经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由更加不解。
好在风青没再继续逗他,而是说道:“老百姓和士兵不一样,他们对战争的恐惧更胜一层。虽然这里的人已经做好战争的准备,但突如其来的战火和厮杀声,仍然会让他们惊恐万分。”
“而他们也很清楚,这还只是开始,敌人的大军甚至还没出动。若是这个时候告诉他们,我军手上有一个人,杀了她可以刺激敌军首领,乱其心志。你说,这些人会怎么做?”
“你是说丽太妃?”卫书插嘴。
风青点点头,“人在事关自己生死的时候是最疯狂的,那个时候丽太妃在他们心目中的身份已经不是大宁的太妃,而是陈国的长公主,敌国将军的情人。¢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为了打赢这场战,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们不会让丽太妃活。”
“到时候,不管是范意还是国公,要面对的都不再是我们,而是整个落桑城的老百姓。”
卫书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
而一旁的赵祁昀则满眼赞赏地看着自己这位先生。他只是一句不用,这人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实属难得。
人心的算计从来都在方寸之间。
…………
轰隆!
伴随着电闪雷鸣,压了大半日的乌云终于在傍晚掉了下来,暴雨倾盆。
丫鬟一边关窗户,一边说道:“这雨可真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秦烟年半靠在床沿,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话本放下,随口问道:“世子还在书房?”
“好像是的,奴婢刚刚还看见卫公子急匆匆进了书房。”
丫鬟将已经温热的汤药端过来,秦烟年皱了皱眉,接过汤碗一口喝下。
可能是因为受伤,身子一下又垮了,刚刚竟然又犯起咳疾,吓得丫鬟面无血色。
好不容易止住,便不想再躺着,所以让人找了话本打发时间。
将碗递给丫鬟,又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这时厨房有人端来了晚膳,丫鬟让人先放到桌上,等秦烟年吃完蜜饯用过茶水漱口,才搬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再一一把饭菜摆好。
丫鬟揭开陶瓷小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说道:“这是小厨房熬得人参鸡汤,一直小火炖着,现在喝正好。奴婢给您盛一碗。”
“嗯。”
秦烟年淡淡应了一声,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过碗筷,小口小口吃着。鸡肉果然炖的软烂,汤也不错,慢慢吃着,也吃了小半碗。
后来实在吃不下,便放了碗筷,摆摆手,“撤下去吧。”
丫鬟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东西,张了张嘴想劝两句,最后也只是轻声应下。
等人把东西收走,她又开始翻书,只不过没看多久人就乏了。吩咐丫鬟留了一盏灯在床边,其他全都吹灭,便让人扶着重新躺进被子里。
“我这儿不用人守着了,你退下吧。”
“是。”
丫鬟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屋子里便安静下来。
只是屋外仍然是风雨交加。
…………
亥时末。
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将蓑衣斗笠放在门边,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屋。
“主子。”
赵祁昀点了点头,示意人起身,问道:“情况怎么样?”
暗卫沉声道:“斥候已被我们拦下。陈国五千铁骑也已在傍晚发兵,按照脚程推断,寅时末就能到落桑城下。”
卫书双眼发亮,“果真如主子所料。不过,属下还是不明白,这吕进不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