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沙沙作响,风铃闻到他斗篷下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剑鞘的味道,她却在闭眼时想,或许这就是母亲说的“浮木”,哪怕带着倒刺,也是她心甘情愿抓住的、唯一的温暖。
分开时,风铃的围裙口袋里多了枚铜哨。
罗宾说,这是南境渔民用来召唤海豚的哨子,吹三声,就有人来接她。
她摸着哨子上刻的小鱼图案,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叫她“玲儿”时的语气——像海浪漫过脚踝,轻柔却坚定。
远处传来风铃草的摇曳声,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名字原来可以这样好听,从他口中说出时,像首不用琴弦的歌。
她攥着铜哨往回走,月桂手环在腕间晃出细碎的香。
或许夫人说得对,男宠都是带刺的玫瑰,但此刻她掌心的铜哨、口袋的椰丝糕,还有唇畔残留的吻痕,都在告诉她——有些刺,是用来守护真心的,就像罗宾藏在琴箱里的剑,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拥抱。
“风铃!”爱莎尔夫人的声音像孔雀羽扇扫过琴弦,惊得侍女指尖的发簪“当啷”坠地。
风铃慌忙弯腰捡拾,翡翠发簪的倒影里,她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像极了今早罗宾塞给她的、染着糖霜的椰丝糕。
“夫人您叫我。”她迅速起身,发簪在发间别得太急,勾落几缕碎发。
爱莎尔夫人坐在梳妆台前转动翡翠镯子,镜中倒影扫过风铃围裙口袋里露出的一角油纸。
“最近时常发呆啊!”夫人忽然轻笑,孔雀石眼影在烛火下泛着狡黠的光,“是不是想男人了?”她伸手捏住风铃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镜中自己发烫的脸颊,“瞧这眼神,跟去年被我赏给管家的那个琴师一模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