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敢如此!”
朱慈烺听完汇报,气得浑身发抖。\c¢u?i~w_e·i^j+u!.^i`n~f?o~
李邦华低声道:“殿下,如今死了人,他们更有了煽动民心的由头,如今一些愚民也参与进来,事态不能让扩大了,必须采取措施。”
朱慈烺想了想道:“传令顺天府,加派衙役在广场巡视。但凡有人晕倒,立刻救治,不能再出现死人的情况。”
“传令五城兵马司,将广场围起来,不允许聚集人群增大。”
“李若琏。”
“臣在。”
“夹杂在人群中锦衣卫可以抓人了,把那些煽动百姓,乱搞节奏的人抓起来严审,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一并带走。”
“臣遵旨!”
“方正化。”
“臣在。”
“谛听署抓紧打探消息,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
朱慈烺明白,这场佛门抗议的背后,是各方势力对皇权的试探。
父皇远征在外,他们便想看看这少年太子有几分成色。
范景文等宰臣心中欣慰,太子越来越沉稳,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圣君。
······
正午时分,午门前的诵经声忽然被一阵骚动打断。
人群中几个正在高声呼喊“朝廷逼死高僧”的壮汉突然被人扭住胳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冰冷的镣铐已经扣上了手腕。*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退散!”
便衣番子突然出手,转眼间就按倒了十二个煽动者。
围观百姓惊呼四散,几个泼皮还想反抗,被绣春刀鞘狠狠砸在膝窝处,当场跪倒在地。
“冤枉啊大人!小的只是嘴欠,跟着喊了几句······”
“闭嘴!”
一个便衣番子一脚踹在那人背上,一把薅掉他的头巾,露出光溜溜的脑袋。
“慈仁寺的慧明,你暗中煽动百姓,还敢狡辩?”
那和尚顿时面如土色。
随即,锦衣卫将此人带到永信跟前,冷冷道:“永信大师,此人乃你寺庙僧侣,在妖言惑众,你有什么话要说?”
永信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慧明没有度牒,早已遣返原籍,如今不是慈仁寺的人。”
那锦衣卫没想到会有这个说辞,顿时哑口。
少顷,不冷不热道:“请大师随我们去一趟,协助调查。倘若大师说的事实情,我们定还大师一个清白。”
几个僧侣起身阻拦,锦衣卫立刻手握绣春刀柄。·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永信清楚,朝廷这是要慢慢分解他们,但现在和锦衣卫起冲突,正好给了他们口实。
他挥挥手道:“你们退下,老衲随他们去。”
随后,还有几个假和尚所在寺庙的主持也被带走协助调查。
不到半个时辰,十二人就被押解至北镇抚司。
经过审讯,这十二人中,有八个是京城地面的泼皮,四个是已经被遣返的假和尚。
虽然他们招供的内容支离破碎,但都指向一个共同点。
有人出钱让他们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顺着线索,又揪出了几个静坐僧众中的和尚,却没办法将永信等主持拘押。
随即将他们释放,却不是让他们回广场,而是直接送到寺庙。
······
三日后,当朱慈烺以为事态会随着抓人而逐渐平息时,一封加急密信打破了他的幻想。
“河南、山西、山东等地急报,少林寺、五台山、泰山等寺庙皆有僧众结队赴京!沿途百姓纷纷加入,已有数千之众!”
“好大的胆子!”
朱慈烺猛地站起,声音发颤,“这是要造反吗?沿途官府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阻拦?”
“回殿下,这些僧侣都打出云游的旗号,且多是结伴而行,少则数十,多不过百余。地方官怕激起民变,大多······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朱慈烺气得脸色发青:“传令沿途州县,即刻设卡拦截!凡无度牒者一律扣押,有度牒者也需登记造册,限制行动!再令京营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这时,又一名锦衣卫匆匆入内,禀报道:“殿下,永信等人外城静坐,如今四道城门都有和尚静坐示威。而且他们放出话来,除非太子亲自出面,否则他们将绝食到底······”
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请愿,而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政治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