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锦处理完后事,快步回来复命:“主子,都处理干净了,这些孩子……”
“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安顿好,找几个可靠的妇人照料。*k~a¢n^s_h^u^j`u~n·.?c^c\”
唐洵隐吩咐道,“查清他们的身份,若家中还有亲人,等事情了了,便送他们回去。”
“是。”
孩子们被暗卫们小心翼翼地带走,林间小道又恢复了死寂。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血腥味与那股来自幽州城的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祁风,”唐洵隐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他已经不是人了。”
慕悠漓站起身,将那支采集了毒血的试管小心地收好,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她的情绪已经平复,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理智的慕大夫。
她看向那座被死亡之雾笼罩的城池,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属于医者的战意与决心。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然打响。
山林间的风带着湿气,吹散了最后一丝血腥。
暗卫们为孩子们寻来了一处隐蔽干燥的山洞,燃起的篝火将洞壁映得一片暖黄,驱散了夜的寒意。
孩子们蜷缩在干草堆上,像一群受惊的雏鸟,依旧不敢出声。*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慕悠漓提着一包热气腾腾的馒头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食物的香气在洞中弥漫开来,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喉头滚动,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过来吃吧,还热着。”
慕悠悠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们。
她将油纸包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白胖的馒头散发着朴实的麦香。
起初没人敢动。
直到那个之前接过糖块的男孩,鼓起勇气,挪到石头边,拿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或许是饿得太久,他噎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
慕悠漓连忙递上水囊。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孩子再也忍不住,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抓起馒头,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吃相狼狈,眼泪却混着食物一起往下咽。
一个穿着破烂小袄的女孩,一边哭一边吃,含糊不清地喊着“娘”。
慕悠漓的心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地扎着,她蹲下身,替那个小女孩擦去脸上的泪痕和饭渣。
“姐姐,我爹爹被他们抓走了。”
一个男孩吃完了馒头,终于有了力气说话,“他们说爹爹不听话,就把他拖去了黑矿山,说那里的人都活不过冬天。`[-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我娘也是!”
另一个女孩尖声道,“那些兵痞说我娘长得好看,要把她赏给将军,我娘不肯,就被他们打晕了拖走的!”
“他们还闯进我们家,把粮食都抢光了,说城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二殿下的!”
“我阿婆想拦着,被他们一脚踹倒,头都磕破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剖开幽州城血淋淋的现实。
他们口中的二皇子,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族,而是一个霸占他们家园、抢走他们亲人、让他们食不果腹的恶魔。
慕悠漓安静地听着,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伸手摸了摸离她最近的一个孩子的头,那孩子瑟缩了一下,但感受到她手心的干燥和稳定后,便不再躲闪,反而像只小猫一样,往她掌心蹭了蹭。
刺史府的书房内,气氛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凝重。
“废物!”
祁风一脚将前来报信的亲兵踹倒在地,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地上一片狼藉,是他刚刚砸碎的一方端砚。
“十几个人,押着一车手无寸铁的孩子,在城外几里地的地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尸体呢?”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回回殿下,”那亲兵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属下带人沿路寻找,在林子里找到了,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一刀封喉,还有的是中了奇门暗器,身上只有一个针眼大小的血洞,现场处理得极快,几乎没有留下打斗痕迹,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
亲兵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高高举过头顶,“我们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手中,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枚极其微小的柳叶镖,镖尾刻着一个几乎难以辨认的云纹图样。
祁风的眼瞳骤然收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