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辜负了两个女子。_0+7·z_w¢..c·o^m/”
赵寒松猛然喝了一口酒,晶莹的泪珠猛然滚落下来。“我知昭阳意,可先人尸骨未寒,怎敢怜君爱?”他喝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但沈玉瓷听明白了,她蹲了下来,说出了个残忍的推测。“如今北狄有三殿下去守着,西夏盯着西域,南疆至今无人能对抗,而四公主对南疆一直有兴致,指不定哪日就送去和亲了。”“南疆乃南蛮之地,蛊虫泛滥,防不胜防。”“若是你能在朝堂上能有一席话语权,他日说不定还能给四公主一个好归宿。”赵寒松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呆呆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忽而闭上了眼。四五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灌了好几口酒,不再说话。但沈玉瓷知道他听进去了,言尽于此,转身离开了。沈玉瓷最近发了不少关于季霖的追查令,但至今仍未查到她的踪迹。正如她所说,她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大战之后,季霖这个存在被抹除,很多人都不记得有这个人。她不可能会放弃的,沈玉瓷猜测,或许上次她用箭矢刺伤了季霖,因此她躲起来了。新帝上位,百废待兴,冬至过去不久便是春节,沈玉瓷的爹娘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自然是要留在京城过完春节才回去。和家人相处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眨眼间,便是离别之日。沈氏夫妇一走,京城也空荡了不少。沈玉瓷开始无意识坐在天工绣的庭院里发呆。千机楼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季霖的消息,沈玉瓷竟然开始缅怀起曾经和谢危在一起度过的岁月了。庭院里的雪开始消融,曾经坐在庭院里晾香胰子的赵寒松又重新拿起了书读了起来。不久后就是科举考试,赵寒松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早以前,天工绣已经交到了春桃手里。现在沈玉瓷基本上是不管绣坊的事,几乎全身心管理千机楼。可近几日,沈玉瓷心中空得慌,她甚至半夜惊醒,爬起来,推开门查看门口是否躺着个受伤的人。若是一次还好,如此反复多次,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待积雪彻底消融后,沈玉瓷带着两名侍卫,去了一趟兵器制造谷。月圆之夜,整个山谷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银光,似乎和那夜一般,神圣高洁。可当她推开接待室的那扇门,却再也寻不回那日的月光。她坐在接待室门口,望着无垠的天际,眼角不停地流出泪来。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让我抓到你的弱点了。”一道鬼魅的声音忽而在耳边响起,沈玉瓷猛然一惊。“季霖?!”“该死的沈玉瓷,你的好运到头了。”无数银丝线从天而降,瞬间将沈玉瓷包裹成蛹。黑雾瞬间将她侵蚀,趁她分神之际,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她的意识。 在黑雾里,沈玉瓷看到无数种结局,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她和谢危均以不同意外身死。其中一幕便是谢危死在了西夏国的冰湖上,自那之后的每一世,谢危对寒冷格外敏感。而她除了上辈子死在侯府,还有无数次死亡,死在山贼手里,死在乞丐张丑的匕首下,死在月泉谨的长鞭里…痛苦,绝望,无数次重来,都无一善终。而季霖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后面着手干涉,结果引来了顾婉儿体内的外来者,阴差阳错之下,沈玉瓷偶遇僧人,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唯有这一世,谢危放弃了夺权。“看清楚了吗?”季霖的声音忽而飘远,紧接着又贴到耳旁。其中一条丝线连接到沈玉瓷的头顶,她便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塞北,朔风猎猎的大周旗帜。谢危身披锐甲,手持长枪,从塞北的城墙外下看去,是数不清的北狄士兵,和纷纷扬扬的大雪一同模糊视线。“近日大战在即,谢权把谢危派过去却不给他粮草和军队,他撑不过三日的。”“他很快要死了,而你,不过靠着男人走到今天,很快你也会随着他一同死去。”季霖的声音再度尖锐起来,她开心极了,长啸声此起彼伏。“那老秃驴阳寿将近,虽然他不是剧中人,我无法左右他,但很可惜,这一世之后,再无人能阻拦我。”黑雾越来越浓,沈玉瓷被困其中,无法言语。就在季霖得意扬扬地想宣告胜出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人似乎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项。“这怎么可能?!”沈玉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里不停涌出泪水。银丝接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