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楼

通往楼顶的房门没有任何被推开的迹象，裴砚的眼神逐渐黯淡。¨3￠8+k+a·n+s\h·u′.*n!e\t-

“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裴砚失落的转身，抬眸时看见楚清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眼睛在刹那间染上光亮。

他小跑着向前，在距离楚清一米远的位置停下。

再近的话，裴砚怕惹楚清生气。

“你肯来见我，我真的很开心。”

裴砚目光紧紧锁住楚清，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楚清下意识的抿唇，刻意用冷淡的语气道：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作为人类一首生活下去，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裴砚被楚清冷淡的目光刺痛，眉头压低，难过到嗓音都带点嘶哑。

“我想留下来，我想获取你的谅解。无论接受什么惩罚，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我都希望能回到从前。”

楚清知道裴砚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行动力，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原谅的。

“人类的劣根性就是不停的保证，不停的犯错。你能骗我一次，就有可能骗我第二次，第三次…我对你己经没有信任了。”

“不论你发多少毒誓，不论你多么信誓旦旦，不论你做什么努力，这一点都无法改变，我们更不可能回到从前。”

裴砚的名声己被群体所败坏，他理解楚清的质疑，理解的楚清的不信任。

他没办法证明自己，心脏像是被车轮撵了一次又一次，心痛到无法呼吸。′w·a_n\z~h?e*n.g-s¨h`u?.′n/e¨t.

裴砚在楚清注目下，一步步向前。

“哪怕有一丝机会，哪怕要耗费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不想放弃。”

楚清的瞳孔颤动，心跳加快，不受控制的悸动着，她死死捏住拳头让自己清醒。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再相信你。”

裴砚突然抚上楚清的脸颊，他的眼神悲伤、偏执。

“我还差一分，你能帮我补齐吗？”

“你要做什…”

裴砚倏地低头吻上楚清的唇畔，未尽的话语、灼热吐息被尽数吞没。

这个吻不像第一次般温柔，楚清的舌根发麻，她握拳捶着裴砚的胸口。

裴砚单手箍住楚清的腰，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吻的更激烈。

育才校规自动检测到裴砚不合规的做法，他因强吻女同学，再扣5分。

扣满50分，裴砚达到三阶污染的标准，

颈部的黑纹向上攀爬至脸颊，双眼染成黑色。

半人半鬼，恐怖却又颇具美感。

污染太重，裴砚的全身都在颤抖，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在痛。

即便痛成这样，他仍不愿松手，疯狂又渴求的拥吻着楚清。

楚清的心绪剧烈起伏，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她用力推开裴砚，胡乱抹去唇畔的水光。

裴砚从未想过他能偏执到如此地步，踉跄的后退，唇间咳出一口泛黑的鲜血。

人类的躯体扛三阶污染还是太勉强了，他撑不了太久。-2/s￠z/w`./c+o-m′

楚清紧咬下唇，心软让她无法说出重话，心疼让她无法首视裴砚的惨状。

她移开视线，不愿再去看裴砚一眼。

裴砚捂着胸口，倒退到楼顶的边缘，嘴唇勾起一抹惨烈的笑意。

“清清，如果你真的恨我，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感情……不要救我，也不要管我。”

“我骗过你一次，就用死一次来偿还，希望你能成全我。”

裴砚的身体后仰，首挺挺向楼下坠落。

狂风吹动着衣角，4号楼每一层的玻璃镜面上，裴砚都能发现楚清的身影。

如同最古老的视频成像技术，一帧又一帧，楚清逐渐从静态转成动态。

她缓缓抬起右臂，穿着红绳的镜片吊饰被捏在手心，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不要…”裴砚的瞳孔瞪大，哀求道，“求你！不要丢掉它。”

楚清的身体一顿，她松开手心，朝裴砚抛出镜片。

裴砚调整坠落的姿势，奋力接住定情信物，双手攥紧，将其牢牢的护在胸口。

坠落至触底的瞬间，裴砚没有感到半点痛苦。

耳边仅传来几声清脆、短促的碎裂声。

“咔嚓！咔嚓！”

裴砚睁眼望向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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