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意外,随即被浓重的不耐烦覆盖。
“有事?”
“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不方便。”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她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的吧台,“好,不打扰你了。”她干脆利落地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吧台走去。
周政安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碾着烟蒂。.d~1\k!a*n¨s-h-u¢.¨c′o?m/然而,当他的视线追随着程佳禾,看到她走到曲然面前,并且一把攥住曲然的手臂,不由分说就要将人往外带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立刻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操!”一声低咒脱口而出。
他起身猛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快速地追着那两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冲了过去。
酒吧外,程佳禾拉着一脸茫然的曲然快步走向街边。“曲然。”
“怎么了?怎么突然......”
程佳禾侧脸看向曲然,眼中略带歉意:“对不起啊曲然,必须利用你一下,周政安才能心甘情愿地出来。”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闷响,酒吧厚重的门被粗暴地撞开。周政安猛地冲到两人面前,“程佳禾,你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程佳禾却异常镇定。她非但没有松开曲然,反而将人往自己身后不着痕迹地带了半步,迎上周政安几乎要噬人的目光,毫无惧色。她微微抬起下巴,“现在总方便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佳禾松开曲然的手,朝周政安逼近一步:“我哥被人陷害停职,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你那个警察哥哥?”
“对,你认识他,你也见过他。”
“你哥停职,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那为什么偏偏在你爸被调过来之后,他就频繁受重伤,现在又被人陷害停职?”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周政安,几年前你差点被我送进监狱,是你爸威胁我,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堵住我的嘴。现在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能不怀疑他吗?”程佳禾的声音陡然转冷,指控掷地有声。
“程小姐,”一直沉默的曲然轻声开口,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你口中的那个警察,跟你是什么关系?”
程佳禾没想到曲然会问这个。她愣了一下,随即坦荡地迎上曲然清澈的目光。
“兄妹。”
“只是,兄妹关系吗?”曲然追问,语气温和却带着洞悉。
程佳禾疑惑地看着他,随即想到什么,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自嘲,轻声开口:“不只是兄妹关系,就像你和周政安一样,即使万分想将这样汹涌的爱意公之于众,却还是迫于现实,藏着掖着,生怕那点光会灼伤对方。”她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曲然内心最隐秘的痛处和甜蜜。
曲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更深的触动。他太明白这些字的分量,也太明白那种即使分开,烙印也永不磨灭的感觉。曲然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程佳禾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底关于自己和周政安那些压抑、躲藏、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珍视的情感。
周政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程佳禾!”他厉声打断,一把将曲然拉到自己身后,隔绝了程佳禾的视线,“三年前的事情早就翻篇了,周正雄不可能为了堵你那点嘴,去做这些漏洞百出的事情。他如果真想除掉什么祸患,”周政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笃定,“绝对会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更不会拖泥带水。”说完,他不再给程佳禾任何开口的机会,拉着曲然,转身大步离开。
酒吧外短暂的交锋,像一块落入水池的石头,在周政安心中漾开层层涟漪。程佳禾的那段话和曲然落寞的眼神,都让他烦躁又莫名在意。
他送曲然回家后,朝着周家的主宅开去。刚进大门,就看见周正雄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的雕花长椅上,他背对着宅子的方向,面朝着那株早已过了花期的广玉兰。
他低着头,背脊微微佝偻着,周政安缓缓走近,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木马雕塑,周政安轻笑一声,那是他小学时上美术课做的一个雕塑品,那之后,他便对雕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样的兴趣,在周正雄眼里,却是不学无术。
他不是当着他的面,将那一屋的雕塑品都烧掉了吗?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周正雄显然没有察觉到周政安的靠近。他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木马雕塑,一遍又一遍。他的动作既专注又虔诚。
“陈澈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