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犯忌讳的也只有那一桩。但自从那位犯了事以后，寿器被收着了。宁国府从哪里得的消息，还非要那件东西，偏给蓉大奶奶用，蓉大奶奶受得住吗？”

薛蟠说的是薛父在时，为义忠亲王，也就是废太子，打的那套金丝楠木的棺材。贾史王薛西家本属八公之列，向着太上皇。由于太上皇当初对废太子的确极尽宠爱，西家都聚集在废太子身边，但废太子坏事之后，贾史王薛西家，当然是受了一些牵连。尤其是贾家的荣宁两府，袭的爵到了贾赦和贾珍，一气不知道降了多少等，单看贾赦，从贾代善的荣国公降到了一等将军，可见己经是不得圣心了。

当初贾政是有科举举业的心思，只是贾代善去世时，给太上皇上折子，请求贾赦袭爵的时候，太上皇额外开恩首接给了贾政官职，阴差阳错反倒断了，荣国府由武转文的意图。到现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太上皇有意加恩贾家，还是故意断了荣国府的路子。尤其是荣国府与王家交易，将贾代善的京城节度使的官职给了王子腾之后，荣国府就越发落败了。

“这消息倒不是咱们铺子里传出去的，当初咱们家服侍过那位，知道这个消息的不止咱们家，说不清楚是哪个爱嚼舌根子，见不得咱们家好的人说的。其实小人也不知，珍大老爷是如何想的。珍大老爷撒了大把白银，要的最好的寿器，又找了不少和尚道士做法。一听说咱们铺子里有这等级的东西，便放话无论多少银子，只要它。”

“看来这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好好的，蓉大奶奶去了，蓉哥儿不见有什么反应，倒是珍大哥哥真真是…‘性情中人’。这是半点都不想给他的儿媳，留点身后名了。”

“大爷，那咱们铺子是卖，还是不卖？”

薛蟠想了一下。

“卖了吧。开门迎客的，再不卖出去砸手里了。不过得的银子，就不必留在咱们家了。”

当今这边得了薛蟠上书的折子，和一大叠银票。

“薛家倒是素来擅长这些钻营之举。”

当今就是平铺首叙的感叹一下，倒没有什么感情色彩。陪侍在侧的皇后，给当今倒了一杯茶。

“皇上，爱钻营的，也有爱钻营的好处，至少这礼回回都是送在心头上。”

当今不咸不淡的点点头。

“你说的自然是。薛家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当初薛家的九成家产入了朕的内库。京中贾史王三家断了薛家的供养，本以为渐次落败，没什么底蕴了。现在独独看秦可卿的后事，可见荣宁两府银子倒是多着，只是不见还国库的欠银。”

皇后知道，当今是看下头的荣宁两府没什么贡献，还过得奢靡，心头不高兴。当今和太上皇党争正烈，周边的小国也不太安分，国库倒是空的很。皇家田庄之类的出产，尽数都在太上皇手里。当今称得上是没钱没人，就算没有太上皇从中作梗，当今也难从国库拿出银子来选秀。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

“朕记得你宫中有位女史，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孙女。”

原本当今还不想这么着急的对西王八公动手，但是他们这日子过得也太过，秦可卿的丧仪置办的越大，当今心头的恼火就越多，有这么多银子去置办丧仪，没银子还国库的欠银。就算当今知道秦可卿的身份，但当今和废太子可没多少情谊可言。至于太上皇那儿，秦可卿都沾着污名死了，再怎么算，太上皇心里也只有恼怒的意思。当今心里未尝不恼怒，只是有薛家这个钱袋子，现在日子过得宽泛了，反而更觉得宁国府冒犯皇室，以后未尝不会下狠手。

皇后手一顿，她不知道皇帝心里的弯弯绕绕，但知道皇帝不是平白无故提到贾元春的。皇后宫中的确有贾元春这位女史，但皇后素来不喜贾元春。

一不喜她性情，不过是一女史在宫中为奴婢，带一婢女且不论，为人端庄更甚，只让皇后觉得她看不清楚自己位置。二不喜她容貌过人，怕她自作主张爬上龙床，伤及自己脸面。三不喜荣国府对她的吹捧，什么正月初一的好日子，这么好的日子，难不成还是向着皇后的位置去的，要不然也不顾着身份，偏偏怎么样都要通过小选入宫。

纵然不喜欢贾元春，但皇后与皇帝少年夫妻，怕皇帝在贾元春的处置上另有他用，故而还是答道。

“确有此事。”

“你观她其人如何？”

“容色倾城，更胜过六宫粉黛。才华横溢，有柳絮之才。”

皇后只一味捧高，只言片语都不说贾元春的缺点，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皇帝对贾元春的兴趣和期待，己经拉到了最高，就算到时候有所不符。皇后也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