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慈手底下砍藤的手速更加快了,他一脚踩在叶乔身边的石台上,先从捆住她手臂的藤蔓砍起,一用力,倒刺撕扯着叶乔的血肉,叶乔被痛清醒了几分,开始念叨:“沈怀慈,你好端端的来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长青神殿,你身为浩气门的长老来这里就是给颜雪寒找麻烦,你不是要保护他们的么?你怎么潜入这里的?”
沈怀慈默不作声。
叶乔见此人装耳聋,开始暴躁了,她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近乎是在沈怀慈耳边吼:“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难道不记得我那天说的我俩恩断义绝?你一个仙尊来救我干嘛?怎么,皮痒了想死我手底下么?我告诉你放了我第一件事我就杀了你,不仅杀你,我出去后先宰颜宁再砍楚律,我要将你的清奚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全毁个干净!你听到了没有!”
另一个人被吵得眉心抽动,砍藤的动作越发粗暴。
叶乔痛得呲牙咧嘴,比起这痛,最可恨的就是面前这孙子装聋子,她实在想不通她话已经说得如此难听这人怎么还有脸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气沈怀慈非但不会救她,还得再踹她两脚后扬长而去。叶乔酝酿了一会,升级话术——
“沈怀慈,你少给我装聋,你要不要脸,被我骂成这个样子还留在这里,知不知羞!没听我说我俩师徒之情已绝了么,你不是我师父我不是你徒弟,当时在南无城要不是我灵力不继你早就进酆都投胎去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还真是嫌自己命长——”
突然沈怀慈剑眉一竖,暴跳如雷,他丢开那断藤指着她闭嘴怒吼:“吵死了!给我闭嘴!”
他猛地将昭明往她身侧一丢,旁边石壁瞬间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池中掀起巨大浪花扑头盖脸向叶乔砸去,可怜她动也动不了,硬生生用脸接下这滔天浪潮,被淋得浑身湿透,比落汤鸡还狼狈几分,她瞪大了眼,傻呆呆地看着他。
高亢的男高音在洞中炸响:“你在发什么癔症?我逐你出门了么?我向天下人宣告与你恩断义绝了么?你的玉牒还在我手里你就少在这里造次!别以为你继承了魔尊之力我就不敢管教你了!”
下一秒他的戒尺就对准了叶乔的鼻尖,叶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居然会把这东西随身带。沈怀慈的表情就像他把她刚带进山门时,发现她作弊时一样的威严冷厉,毫不容情:“再废话,我就在这里收拾你!”
【作者有话说】
我亲爱的两个小宝贝终于又见面了[星星眼]
为了防止你们俩再分开,我决定将你们两个人锁起来,钥匙被我吞了![猫头]
202 神罚(10)
◎一物降一物啊哈哈哈哈哈!◎
句句如同天雷在叶乔头顶轰隆作响,她过往作死无数回,还是第一次见沈怀慈被她气成如此模样,和这次发怒一比,他之前那些脾气简直如同日常刮风下雨一般温和了。
不只是叶乔,连渊仲这堂堂魔族至尊都被他这雷霆之怒震到了,他好半天反应过来,反正骂的又不是他,非但不气还开始看热闹,啧啧称奇,开始嘀咕:“原以为胭脂虎啸只用来形容女子,今日一看,用来形容你这小白花师父倒也契合啊哈哈哈哈哈!还犟什么犟,乖乖地跟着他一起跑吧蠢货!再呆下去,你不疯本尊都要被这群老东西吵死了!”
叶乔还愣愣的,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沈怀慈见她不答话更加来气,用戒尺指着她喝道:“还敢驳斥我么!”
“......沈怀慈你唔唔唔唔——”叶乔被他一激,就要反驳,岂料沈怀慈果断封了她的口,显然他也没有和她商量的打算。
叶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手试着躲闪,沈怀慈见她要躲,戒尺不客气地抽了过去,又定了她的身:“躲就打手心!”
叶乔张不开口,气成了个河豚,沈怀慈懒得看她,召回落在池中的昭明,剑气化作十字,同时斩断了困住她的洗心藤,飞身拎着她上岸,结起结界,继续帮她剥离那些缠在身上的洗心藤。尖利的倒刺扎入他的手掌里,沈怀慈痛得直皱眉,顷刻间他两只手鲜血直流,两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淅淅沥沥地落满了这些藤蔓。
眼见她全身大半的藤蔓被剥离,沈怀慈抬头看了她一眼,岂料叶乔依旧气鼓鼓地瞪他,似乎比起剥藤之痛,她更加气愤于他的态度。沈怀慈看见她苍白的脸色,有些难过,看见她瞪得像青蛙一样眼睛,又有些想笑。
看见叶乔吃瘪,渊仲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道:“一物降一物啊哈哈哈哈哈!”
叶乔不想看见这两个男人了,她第一次主动躲进了识海,倒逼渊仲占据了这具身体。沈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