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你发什么疯,你大胆!”沈怀慈破口大骂,可还没骂几句,叶乔已经搂住了他的腰往床上拖,背刚一接触床面,她整个人已经翻身坐在了他腰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沈怀慈自然是不从的,两人拉扯之间甚至动用了灵力,咔的一声,她的手腕被扭脱臼,又是咔的一声,叶乔自然无比地给自己接上了。
他越挣扎,叶乔越气愤,越委屈,越痛苦,或许在药力的作用之下这段时间她的负面情绪被急速放大,以至于到最后不是情、欲作乱,而是某种不愿认输的倔强。
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躲避她!
看着这双不愿屈服的凤眼,委屈和怨恨涌上鼻尖。
沈怀慈突然怔住了。
因为叶乔的眼泪,大颗大颗,顺着她的脸颊滴落沈怀慈的脸上。
不由地屏住呼吸,再一次,他捕捉到了叶乔眼神中难得流露出的脆弱与无助。那水雾中氤氲着的东西让人心脏抽痛,生不如死。
种种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她不顾一切来找他的时候的样子,她背着他一步步奈河的时候的样子,她惊慌失措,扑到转生台边,差点一起与他一同入轮回的样子......还有两人在碎星湖上同舟,她期待地看着自己,说有句话想说的样子。
画面倏忽闪过,最后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现在落泪的样子。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入发间,恍惚着,他觉得自己也在哭。
所谓心有灵犀,就是那个人的一悲一喜都与你相连,是飞蛾扑火是含笑饮鸩是作茧自缚是逆风执炬。
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愿意。
即便,天理不容,千夫所指。
他慢慢松开了叶乔的双臂,放松了身体,手指轻轻攥紧了床单,少女急促的,温热的鼻息惹得他有些痒,甚至想笑,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与玉兰香交织缠绕,被温暖的肌肤熨烫后化作无边无际的春水,带着难以抗拒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春水吞没,爱意缠绕。
沈怀慈闭上眼的那一刻,叶乔突然攥回了三分意识。
身下人眼睫轻颤,眉心微蹙,湿润的双唇微微抿起,喉头不停上下鼓动,她和他靠的太近,甚至能感到他因为紧张和害怕轻轻发抖的身体。
这瞬间,她感觉到了沈怀慈的纠结和痛苦。原来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两股力量在她脑海中冲撞,一边让她顺从心意纵情,一边让她保留初心克制。
像是一朵花,一抹月光,一只蝴蝶……是要掐断它的枝干,染黑它的皎洁,碾碎它的羽翼——
还是让它常开不败、高悬九天、自由飞舞于山林之间——
眼前人纤长的眼帘,不正是蝴蝶美丽却又纤弱的翅膀么?
是毁了他,还是成全他?
叶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抚了一下蝴蝶漆黑的羽翼,莫名停住了眼泪。
就在沈怀慈的紧张达到顶峰的时候,身上一轻,叶乔嘶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师尊。”
沈怀慈睁开眼,下一秒,砰的一声,叶乔已经撞上了柱子,整个人颓然倒地,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他只来得及翻身下床,接住她的身体。
为了保住他俩之间的清誉,维持两人关系的平衡,她选择把自己打晕。
沈怀慈按上她的额头,鲜血从指尖溢出,顷刻间这地方就起了个大包,逼得他不得不用治疗术。
心底乱糟糟的,一时间他哭笑不得,怅然若失,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他怎么觉得,更加绝望了。
沈怀慈坐在地上,一边抱着她治疗,一边茫然地出神。
鬼使神差,他低下头,唇轻擦她细嫩的脸颊而过,染上一滴晶莹的泪珠。
真苦。
那次之后叶乔裹着纱布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翘翘看着她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乔摸了摸脸,看向翘翘手中的书信,“谁寄来的?”
翘翘笑着将信摇了摇:“你猜?”
“墨言?”
“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还有谁寄信你会这么开心呢?你那些妖族同伴也未必知道你在这里吧?”叶乔说:“信里写了什么?”
“墨师兄说多谢我们,他已经安葬好了墨掌门,让我们不必担心,说大家日后有缘在聚。”
“没说他在哪里?”
“没有呢。”翘翘把信纸交给她,“可能担心不安全吧,毕竟墨师兄现在的身份——”
叶乔看了遍信的内容,确实如翘翘所言,她嗅了嗅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