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恰好面对着他,睫毛一阵颤抖。
像是被人当场抓住般,沈怀慈拿着渡我剑莫名心虚起来,略一思索后,他缓步将渡我剑原样放回,熄灭了桌上的一盏烛火。
她不问,他不提,沈怀慈盯着叶乔认真地想,这件事还是让它就这么过去吧,。
等到第二日白天,叶乔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抱到了床上,她望着屋顶出了半天神才认出自己还在沈怀慈的房间,可沈怀慈已经不在屋内,房内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酸痛的四肢,走出院子。今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可太阳底下的大多数人却愁眉不展、阴云密布。
纵使仙门齐聚加上当地百姓协助,面对感染人数庞大的渝州城还是杯水车薪,日日都有人患病,夜夜都有人死去,病人的哭嚎简直如同死亡的丧钟,绝望的情绪已经渗透了整座城市。
叶乔今日负责抄录登记这几日染病、逝去的人名及相关信息,这种事不需要费什么脑子,她呆在房内抄的正欢,忽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有一个女声道:“浩气门?什么浩气门?不知道哪里来的杂门小派,居然也敢同我逍遥宗作对!”
“好啦袁师姐,纪长老都同意了,你就别生气了。”
“长老那是男不跟女斗,他懒得同那个沐紫沅计较,还什么天梁长老,疯疯癫癫没个正形,当着死者家眷的面就大声嚷嚷着要把尸体开胸剖腹,要不是长老劝着,那些人早就打她了。”
“是啊,没想到她非但不领纪长老的情,反而在大庭广众下同长老争执起来,弄得长老好没面子,不得不答应她。不过听说她这次验尸还真的发现了些什么?”
“......那定是长老发现了什么,沾了我们逍遥宗的光而已。”
“据说这次同她一起来的那位天机长老,似乎也同云浮天居不是很对付呢?云浮天居的那位阮霄师兄一见到这位长老,虽然行礼,可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浩气门蛇鼠一窝,一个天梁长老就这么不识礼数,再来一个长老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看几位长老,似乎对他都很尊重的样子呢?”
“那是敬他是一派师长,基本礼仪罢了,算了,我不同你说了,还有一顿事没做完呢!”
“诶,师姐你等等我啊——”
叶乔趴在窗户口看着那两个逍遥宗的女弟子远去,顿时对她们刚刚提到沐紫沅发现了什么好奇起来。上交了抄好的所有资料后她晃荡到了药庐附近,不远处就是病人的营帐,其中戴着面纱的人在一座座帐篷里穿行来去,偶尔响起几声惨叫哀嚎,正想在其中抓个人问问沈怀慈与沐紫沅的下落,一阵细弱的婴儿哭声却从旁边传来。
循声走了过去,叶乔在渝州城外,城墙根旁边的一个小角落看见了楚律,他半蹲在地上,对面是一个衣着粗陋,面色憔悴的女人,哭声正是从她怀中那个婴儿嘴里发出的。
注意到有人靠近,女人顿时紧张起来,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楚律回头看见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师妹?”
“师兄?”叶乔这才看见他手上还端着一碗米粥,而另一只手则拿着勺子,婴儿嘴巴还残留着米粥的汤渍,她奇怪道:“她是渝州城的百姓么?”
“嗯。”
叶乔蹲在他身边,看了看女人怀中的那个婴儿,看起来才只有两个月大,却瘦得出奇。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倒是挺机灵。
“怎么不进去喂?这里有风。”
“不......我不能进去......”女人嘶哑着声音开口,她面色蜡黄,瘦骨嶙峋:“那些人见到我,会杀了我的......”
“为什么?”
“师妹——”楚律轻轻喊了她一声,示意她不要多问,可女人却道:“因为,因为我是容家的人。”
“渝州城经商的容家?就是那个据说引发——”叶乔说到一半,果断噤声。
“引发什么?”楚律看向她。
女人抬眸,一双粼粼的杏仁眼,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即便被饥饿与疲惫折磨的如此死气沉沉、面容晦暗,但这双眼睛也足可以证明她是个标致的美人。苦笑一声后,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容家。”
沈怀慈拉开帐帘,浓重的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他压下心头的不适和恶心,看着站在数具尸体面前的沐紫沅皱眉问:“听说你差点同人家打起来?”
沐紫沅背对着他站在一具胸膛被刨开的尸体旁边,道:“来,你快来看!”
沈怀慈走到她身边,只见一片鲜红之中,死者的心脏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缠绕着,这些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