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吧。”楚律把一瓶药塞给她:“这个药是我新制的,对烫伤很有效用,脸还是不要留疤比较好。”
叶乔摩挲了会这个小玉瓶,“师兄,你很爱制药么?”
“我父母是医师,小时候跟着他们制药炼药,也学了些药理。比起爱,不如说是习惯吧。”楚律道。
叶乔听颜宁提过,楚律小时候遭过一场大难,父母双亡,是被沈怀慈捡到后收作弟子,跟着他一起来鬼哭岭的。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来这里之后,也是楚律对她照顾更多,加之为人细心体贴,的确是个无比称职的师兄。
提到这里,叶乔突然想到她逃出浩气门那夜,楚律与沈怀慈受伤的事,她斟酌着开口:“师兄,你之前的伤怎么样了啊?”
“伤?什么伤?”楚律迷糊反问。
“就师尊大怒把我关进房间那次,我听无虑大师说,你受伤了,师尊还为你疗伤来着?”
“那个啊,那次是我修炼时打了岔,灵气反冲,”楚律提及时满怀歉意:“我那时晕了过去,并不清楚后来的情况,只是没想到师尊也有伤在身,为了救我引得他旧疾发作,是我这个做弟子的不好。”
“旧,疾?”叶乔挑眉。
“不错,”楚律点点头,“是无虑大师说的,不过在他的调养下,师尊已经痊愈了,你倒也不用担忧。”
她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叶乔继续问:“那你们疗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其他人?”楚律越发疑惑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你是知道,或者看到了什么么?”楚律突然反问。
“没有。”叶乔瞎话说得自然无比,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师尊就交给你照料了,回见。”叶乔怕他再继续追问,猛地从地上窜起,奔出了清静苑的大门。
接下来这几天,随着颜宁的苏醒,一直笼罩在清奚峰上的乌云总算消散了。叶乔实在见不得人落泪的样子,眼见颜雪寒和颜宁这母子俩红着眼拥抱,她打了个哆嗦,悄悄从房内退了出去。
颜宁刚睁开眼,第一句喊的母亲,第二句叫的师尊,可惜沈怀慈依旧躺着,一副长眠不醒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南明离火的余毒未清,还是这次日月晷碎片里的梦境太长。沐紫沅来看了好几次,用源水珠替他驱毒后依旧不见他醒。众人都对天机长老这次的异常不安起来,叶乔被颜雪寒拉过去问了好几次,没办法,她只能将之前沈怀慈接触碎片后就昏迷的症状老实交代。
但他这么一直不醒也不是个办法,至少对于沐紫沅是个折磨,颜雪寒以掌门身份给她下令,每日必须给他诊脉一次,确认有无异样情况,并如实报至掌门处。于是乎,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出房门一步的天梁长老,必须每日亲自来回灵木峰和清奚峰,好几次,她都想几巴掌直接把沈怀慈直接扇醒算了。
叶乔想,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沐紫沅应该真的会这么做。
有时候站在他床前,看着他时不时皱起来的眉头,叶乔也会猜,这次的碎片中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悲伤的、开心的、平和的、温馨的......忽然,窗外响起两声笃笃轻响,叶乔转头,云皎皎趴在窗沿上冲她抛了个媚眼。
叶乔走出沈怀慈的房间,云皎皎问:“还没醒呢?”
她摇了摇头,反问:“来干嘛?”
“来同你道别咯云师妹。”云皎皎嘻嘻一笑:“我已经向颜掌门辞行了,想着离开之前总得与你打个招呼吧?”
叶乔眨了眨眼,“那你接下来去哪?回逍遥宗?”
“逍遥宗自然是要回的,此次我拿回了源水珠,还不得炫耀两圈。”云皎皎挑起一缕雪白色的头发在指尖把玩,“再给师尊扫扫墓,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然后嘛,就回亭月买酒——”
“你有钱了?”
“别说了,我本来压的墨言师弟,谁知道最后乾元山成了那个样子,成绩作废,我这赌注自然不赚不赔咯。”云皎皎耸了耸肩:“不过颜掌门果然豪气,不愧是女中豪杰,辞行之时她给了我一些灵珠,当作盘缠。”说着,她笑盈盈地朝叶乔伸出手。
“干嘛?”叶乔皱眉。
“我俩分别之际,你难道不该送我一些离别礼物啊盘缠之类的祝我平安远行么?”
叶乔毫不留情,一把打开,“没有,没钱,没情谊。”
云皎皎捂着手控诉:“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又穷又抠的女人!”
叶乔看向她那头已经全部染白的头发,“你这头发......”
“秘术的代价而已,寿命缩短,头发花白。”云皎皎不悲不喜,语调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