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熬到了出关，他哪里会见她的第一眼就要跟她打架。

她追，他就躲。

反正就是不打。

两人的轻功极好，一个下午翻了好几个山头也没打上，到最后还是裴叙求饶，因为他实在不想跑了。

“打打打，阿姐我打还不行吗？”

看着裴叙虚脱地坐在地上，岁晚低眼举剑对向他。

裴叙抬眼对上的就是这副画面，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胜负欲的岁晚。

他还真有些怕了。

裴叙伸手，岁晚顺势换了另一只手扶他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中化剑。

今日若是不打一架，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更别说他想抱抱了。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举剑，“打就打。”

裴叙的话音落地的一刹那，岁晚便挥了剑气，裴叙惊呼一声旋身躲开，“阿姐，手下留情。”

“让我看看你这些天闭关的成果！”

“……”

裴叙对于剑术上的造诣其实已经很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岁晚比起来就觉得弱了一头。

他也问过岁晚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她却只说是喜欢造就了她。

他却没什么喜欢的，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便做了，不想做便不做了，他有试错的底气，当然那些对于他来说如果实现了更好，实现不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从小到大唯一长情的，就是对岁晚的感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变过，甚至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愈发浓烈。

这种滋味让他不能自已，在他下山历练的那一年，他每天都打磨着告白的话语，想象着她知道他的心意时的反应，是惊喜，是高兴，是不知所措，还是……讨厌。

只是没想到酝酿了一年多的话，到嘴边却只有一个“我喜欢你”。

但庆幸结果是好的。

“还不专心！”

岁晚见他心不在焉又挥了一道剑气，裴叙现在已经能从容地躲开，甚至能预判她下一招要出什么，提前决定往那边跑。

“日月良心啊阿姐，我真的打不过。”

岁晚顿了顿，这才收了剑，双臂环胸地“切”了声。

裴叙见她收手立刻上去献殷勤，一会儿捏捏她的肩膀，一会锤锤她的胳膊，“怎么样阿姐，累着了没？”

“还行。”

“是嘛，那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出关到现在还未用晚膳呢。”

岁晚睁眼看向他，眼中滑过懊悔，“对不起啊阿叙，我忘了这一茬了。”

她去找他之前吃过了，结果就忘了裴叙没吃这件事。

“小事，阿姐让我抱抱就行了。”

“……”

岁晚不理他，径直向前走。

“去哪啊阿姐。”

裴叙拉着她的胳膊跟着她的步子。

“吃饭，不是饿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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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我许人间第一流

◎手下败将◎

裴叙出关后除了天天缠着她也没别的事情了，直到他们被裴亦文单独叫进殿内谈话。

本以为是他俩感情方面的事情，谁知道是让他们下山历练刷脸。

修仙之人还是要靠真本事打出自己的名号，口口相传的神化之言终究抗不过时间的考验。

翌日一早他们便收拾了包袱下山。

两人御剑一路行至江州，在一家客栈歇脚，没想到刚进门就碰见了熟人。

“妹妹？！”

这声音久违的熟悉，岁晚蓦地转身便对上了正在进门的四人身上。

“是你们？”

岁晚的眼睛亮了亮，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当时一面之缘的朋友，当真是缘分。

裴叙见她这般欣喜，付了钱就挡在岁晚面前，“你们来江州做什么？”

他双臂环胸，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岁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态度好点，又上前对沈枝秋笑道：“好巧。”

沈枝秋对着她单眨眼，“不巧啊妹妹，我是特意为你而来的。”

这话一出岁晚就听见身后一声极轻的不满声，她挠了挠脸颊，打了圆场，“你们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呢妹妹，我们从黎安到这赶了一天的路，别说饭了，连水都没喝几口。”云初张着嘴无奈喊着。

璟文讪笑着回答，“夸张了夸张了，我们也休息了一段时间的。”

“……”

岁晚抿唇笑了笑，“那不如一起吃吧，我们也才刚到。”

沈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