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常、消沉、自我封闭……不是脆弱，不是闹脾气，而是面对死亡倒计时的……绝望。

“我不想拖累你们，不想成为黑鲨号的隐患。”李舟看着他们震惊的脸，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我只是个快报废的零件，提前退场，对大家都好。”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叶钧看着眼前的一切，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留不住李舟了。他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先出去。

叶钧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退役申请，又放下。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庄明将军的专线。

“将军，是我，叶钧……关于李舟中尉……是的，他正式提交了退役申请……精神状态评估……极度危险，有强烈的自我毁灭倾向……是，我明白。”

放下通讯器，叶钧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

庄明将军的办公室。气氛肃杀。

李舟站在办公桌前，身姿挺拔，却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庄明将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看那份退役申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被视为未来海战格局“胜负手”的年轻人。

“你想好了？”庄明将军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将军。”

“你知道退役意味着什么吗？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军旅生涯结束。”庄明将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本身的存在，对于‘暗影会’，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你一旦离开军队的保护……”

“将军。”李舟抬起头，第一次，那双死寂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决绝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一个随时可能‘自毁’的武器，留在帝国军队，只会是更大的隐患和不稳定因素。与其让敌人利用我的‘不稳定’，不如让我自己选择一个平静的方式离开。”

他的坦诚，他的决绝，让身经百战的庄明将军也为之动容。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桌面被手指敲击的笃笃声，不紧不慢，却敲在人心上。

良久，庄明将军停止了敲击。

“你的情况特殊，涉及最高机密，你的退役申请，我不能立刻批准。”他看着李舟，语气不容置疑，“在我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你需要待在基地内的指定隔离区域，接受最后一次全面的生理和心理评估。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