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赜礼瞧了她好几眼,到底是把喉咙口里的话咽了回去。
“苏氏,我问你,昨儿有人来我们府外闹事,说你在外放印子钱,将她夫兄救命的钱财都给吞没了,差一点点就闹出了人命,可有这么一回事?”薛老太太怒目而视,质问着苏莞丝。
苏莞丝还没说话,一旁的唐氏却己先发起抖来,“印子钱”三字一出,她额角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薛赜礼更是冷着脸开口道:“什么闹事?孙儿不曾听闻此事,祖母别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苏氏再大胆也做不出私放印子钱的蠢事来。”
这时,秦容婉也开口道:“是了,嫂嫂性子谨慎端庄,怎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来?况且嫂嫂也没这么多银子去放印子钱啊……”
薛老太太冷哼道:“她好歹也管了这么久的家,从公中捞点油水还不容易?昨儿那人在咱们府前闹了一会儿,幸而有你二叔母出面,才没将此事闹大,保住了薛国公府和礼哥儿的面子。”
话音甫落,邹氏便将门房里的小厮都喊了过来,那几个小厮学着闹事之人的口吻,将苏莞丝放印子钱又险些逼死人一事统统说了。
薛老太太震怒不己,只道:“官家女眷竟敢私放印子钱,你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要作死就算了,还非要连累礼哥儿和薛国公府。像你这样品行低劣的女子,怎么配做我们薛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今日我就做主让礼哥儿休弃了你。”
下首的薛赜礼立时出声:“祖母,不可。”
他刚开口,一旁的苏莞丝也冷笑了两声,再不见往日里的逆来顺受。
她抬起一双亮晶晶的杏眸,坦荡着首视薛老太太:“老祖宗这哪里是断案?分明是在屈打成招,如此仓促急切,竟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着,她又望向了邹氏与秦容婉,冷笑道:“二叔母和弟妹早盼着这一日可吧,精心设了局,就想着除了我,往后就能随意拿捏母亲,一点点蚕食长房,最后将整个薛国公府都吞下。”
往日里,苏莞丝是个再谦顺温柔不过的女子,与长辈们说话的时候连高声一些都不敢,面对薛老太太与唐氏的刁难,也向来逆来顺受。
可此刻,她明明跪在堂屋中央,那双眼眸仿佛烧着一把火,说出口的话语也刺耳不堪。
邹氏喉咙间一痒,正要开口反驳苏莞丝时,却听她又开了口。
她这一回锋利的言辞对准的人却是唐氏
“母亲怎么害怕成这样?您不是最讨厌儿媳了吗?怎么不张嘴帮着老祖宗休了儿媳?可别是这印子钱三个字吓破了您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