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顺三年,归德节度使兼侍中常思进京入朝;后调任平卢节度使!
因为常思在宋州,向民间发放四万余两丝的债,最后郭威向宋州颁发布告,凡是常思所放的债全部豁免。`l~u¢o′q¨z,w_..c+o/m~
各路节度使,那些手握重兵、心怀忐忑的藩镇之主,闻此讯后,心中重石落地,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郭威的这一手宽容,无疑传递出一个微妙的信息: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他并无剪除藩镇、动手整顿武人势力的急切之意。于是,朝堂之下,暗流涌动的水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一切波澜都未曾发生……
中书门下!
杨骏因为常思的事,竟自弘文馆直学士之位跃升至弘文馆学士,现下他的使命,便是紧随晋王殿下左右,勤勉效力。
范质目光落在案几上堆叠如山的公文之上,不禁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对李相言道:“李相大人,南唐之地正遭逢大旱之年,井水干涸,泉源断流,就连那浩荡淮河,也几近枯竭,行人竟可徒步涉过。更有无数饥民,为求生计,纷纷渡过淮河,一路北上。′s~o,u¢s,o.u_x*s\w*.?c?o.m!我觉得此事不可等闲视之啊!”
李谷闻言,眉头紧锁着抚过案上的公文,他沉声道:“范相所言极是。南唐旱情自去年冬始,至今已三月无雨,濠州、泗州一带饥民逾十万,近半已涌入我大周境内——宿州、亳州的驿馆早已挤满,地方官奏报说‘日耗粮草三百石,仓廪渐空’。”
他顿了顿,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更棘手的是,南唐国主闭境锁关,不许饥民回流,还派水师在淮河沿岸巡逻,明着是‘防我大周趁机南下’,实则是把包袱全丢给咱们了。”
恰在此时,郭荣自门外步入,其声带着几分急切,脱口问道:“二位使相,对此困境,可已有良策在胸?”
闻得晋王殿下亲临,范质与李谷连忙起身,恭声道:“参见晋王殿下!”
在这郭荣的身旁,杨骏紧随其后,他们二人看视对方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王爷,藩镇刚稳,流民之事若处置不当,恐再生乱,以我们之见,一动不如一静,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郭荣闻此言,眉宇间不禁轻轻蹙起,片刻沉默后,他转而望向身后的杨骏,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骏哥儿,对于此事,你心中可有良策?”
自常思之事以来,杨骏便如影随形,成为了郭荣不可或缺的智囊。.d~i\n·g^d?i_a*n/k′a.n.s¨h!u~.~c+o*m¨面对郭荣此刻的直接询问,他早已习以为常,神色从容。
杨骏想了下,声音沉稳道:“王爷,流民之患,看似在‘饥’,实则在‘安’。宿州、亳州多荒地,我来之前就曾去户部了解过,其中近万亩可种粟米,只是缺人开垦。若能将流民按户编组,每十户发一头耕牛、三石种子,划给荒地,许他们‘三年不纳租’,既能解眼下粮草之急,又能增拓良田——此乃‘以工代赈’,比单纯施粥更稳妥。”
李谷摇了摇头道:“此计可行!但是南唐濠州、寿州发兵阻止,只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这般容易收益的。况且,耕牛与种子从何而来?朝廷粮仓本就为防北汉备着,动不得。”
他望着两位宰相,缓缓开口道:“可向藩镇暂借。归德常思虽调任平卢,宋州粮仓仍有存粮,据我所知,那里的豆饼、耕牛都富余,可商借一批,秋收后由朝廷加倍偿还。再者说了,藩镇刚受朝廷宽宥之恩,此刻借粮助流民,既能显其‘忠’,又能让他们与地方民生绑定——流民安稳了,他们的辖地也少了隐患,想必不会推辞。”
范质沉吟片刻,点头道:“以荒地安流民,以藩镇补粮草,既不耗国库,又能结民心、稳藩镇,确是良策。只是……南唐若借机生事,说我大周‘招诱其民’,该如何应对?”
还没等杨骏开口,郭荣截止就出声打断道:“他们敢?我还整愁没有理由找他们事情呢!”
杨骏见郭荣语气带了锋芒,连忙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砥:“王爷息怒。南唐虽弱,若我们此刻接了他们的‘挑衅’,反倒落人口实,让藩镇觉得‘朝廷刚稳又要开战’,徒增猜忌。”
他转向范质与李谷,补充道:“南唐若说‘招诱其民’,那我们便直接在临近州郡之地,赈济灾民,并可直接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