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为何看上去闷闷不乐?也台来投降这可是大好事。”
杨帆的目光深邃,道:“好事?未必,我军连续寻找多日未果,怎么恰好这个时候也台就出现了?需做两手准备才行。”李景隆微微一怔,道:“您是说那也台是奸细?鬼力赤故意派来蒙蔽我们的?这……这可能么?”杨帆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道:“凡事都按照最坏的结果做谋划,总没害处,去准备地图与沙盘,今晚要辛苦辛苦。”也台投诚,为苦于寻找敌军主力的明军指明了一条路,根据也台所说,鬼力赤主力在胪驹河北岸向东出发躲避明军。也台的情报令明军将领大感意外,因为沿着胪驹河一直往东走,可就靠近朵颜三卫所在的永安都司,鬼力赤竟然往大明所统管的方向躲避,这的确出乎所有人意料,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翌日,明军大军开拔,带着也台踏上了寻找鬼力赤主力的道路,沿途果然又陆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人走过、待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些线索,就算尽力掩盖终究有疏漏。发现了线索之后,明军更加振奋,杨帆遂加快行军,争取早日找到鬼力赤主力,开始决战。洪武二十六年,十月末。 胪驹河中段,翠环阜。在翠环阜有一片起伏的丘陵地,从远处望去根本发现不了在三个丘陵地中间,正驻扎着鬼力赤的大军。夕阳西下,鬼力赤站在丘陵最高处,眺望远方,道:“陆陆续续牺牲了上千将士,终于将明军吸引了过来,不容易啊!”也台带着明军一路追寻鬼力赤主力,沿途经历了三波鬼力赤麾下“落单”的小股军队,多则五六百人,少则两三百人,他们被杨帆轻易剿灭,也证明了敌军就在前面,且士气低落,狼狈逃窜。鞑靼太尉阿鲁台抚须而笑,道:“明军多日来连续奔袭,人困马乏,我军以逸待劳养精蓄锐,再有两日明军抵达的时候,即刻开战!”阿鲁台相信,凭借己方的精锐大军,一定能一举击破远道而来,又跋涉不停地明军!这就是鬼力赤对付明军的方略,本来这办法是要给蓝玉用的,但是蓝玉路上遭遇了极端天气,大军的行程被迫拖慢,比杨帆到得晚,所以原本给蓝玉的计谋就用在了杨帆的身上。鞑靼太师右丞相马儿哈咱仰面而笑,道:“杨帆号称大明的常胜将军,结果还不是中了计?等我军歼灭辽东军主力,蓝玉能如何?”鞑靼太傅右丞相亦是畅想起大胜后的美妙场景,道:“蓝玉自然是灰溜溜地撤军了,自此我鞑靼军威大振,谁能争锋?”局势在按照他们计划的那般,但是凡事总有意外,第二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杨帆麾下明军在距离翠环阜三十里外停下了,然后开始扎营、休整,并派遣大批的哨骑开始向着翠环阜探查!杨帆的行动打破了鞑靼的计划,原本,鞑靼想要趁着明军长途跋涉辛劳,然后以逸待劳打杨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夜,鞑靼文武官员紧急商议,鬼力赤眉头紧锁,道:“那也台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明军停滞不前,没有继续进军?”就差一步明军就到了预定的战场,鬼力赤等着一举击溃明军,可杨帆居然不动了?鞑靼太尉阿鲁台琢磨了片刻,道:“看来杨帆还没有识破我们的计策,应该只是因为明军实在疲惫,需要好好休整,这是一个机会!”随即阿鲁台对鬼力赤道:“大汗,要么我军今夜立刻发动进攻,不给杨帆反应的机会,要么我军立刻撤走,不与其交锋。”杨帆的举动让本来掌握主动的鞑靼变为被动,鬼力赤拿不定主意看向麾下的文武官员。其中一位将官站出来,道:“大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末将认为应该今夜出兵,趁着明军疲惫夜袭!”鞑靼左丞相也孙台有些担忧,道:“主动进攻明军的营寨?这……万一失败怎么办?”鞑靼丞相阿鲁台的目光锐利,道:“凡事哪有百分百的把握?不冒险怎么能成大事?大王,老臣也建议趁夜偷袭,这是最好的机会。”群臣商议了一番,最终主张主动夜袭地占据了大部分,只有少数人还在犹豫担忧。鬼力赤深吸一口气,拔出宝剑,道:“我鞑靼的生死存亡就在今晚,全军备战,只许进,不许退!一定要击破明军!”鬼力赤心中有六成胜算,毕竟明军是疲惫之师,他鞑靼精锐可是休整了很久。洪武二十六年,十月三十日,夜。寒冷的夜风吹过军营,劳累了多日的明军已经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之中。也台随着纪纲来到中军帐,就见杨帆正坐在棋盘前,望着棋盘出神,也台忙上前行礼,道:“在下参见杨大人,不知杨大人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