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伏!”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慕容世伏只觉眼前一花,车帘已被整个掀飞。~5¨2,s′h?u.c*h,e^n¨g`.+c`o′m¨风雪裹挟着一个玄甲身影闯入,来人身形矮壮,铠甲上覆着厚厚冰霜。“你是何人?”慕容世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掐住冯翊公主的双手慢慢收紧。冯翊公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弧度。电光石火间,异变陡生!公主突然从袖中抽出一物,寒光闪过,慕容世伏只觉得肋下一凉。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一柄匕首正插在自己腰间,匕身尽没,只留柄端在外。血顺刀柄汩汩流出,在锦袍上晕开一片暗红。“贱妇!”慕容世伏暴怒,挥刀欲砍。却见冯翊公主不退反进,竟打算直接用身体迎向刀锋!这个动作让慕容世伏下意识地收力——他还要用这女人当筹码。这一瞬的犹豫,葬送了他最后的机会。侯景的长槊挥出,槊尖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尖啸。慕容世伏仓促举刀格挡,却见那槊锋突然变向,改刺为拍,槊杆重重抽在他太阳穴上。“砰!”沉闷的撞击声中,慕容世伏高大的身躯如朽木般轰然倒地。头盔滚出老远,露出那张曾让冯翊公主颤抖不已的狰狞面孔。此刻这张脸上写满惊愕,似乎到昏迷前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t*i^a\n*l,a,i.s,k/.?c.o?m¢侯景大步上前,重重踩住慕容世伏的咽喉。他看向跌坐在地的冯翊公主,对方正颤抖着拢起散乱的衣襟,那柄染血的匕首仍死死攥在手中。“倒是有几分胆色。”见对方握紧匕首指向慕容世伏,似乎有想要一刀捅死对方的倾向。侯景哭笑不得,一把扣住公主纤细的手腕,触手冰凉:“公主且慢!”他这才注意到公主裸露在外的肌肤已冻得青紫,只有那双凤眼仍燃烧着骇人的恨意。公主猛地抬头,散乱的鬓发间露出一张苍白至极的脸:“他屠我长安,辱我姊妹,将军还要留他性命么?”声音嘶哑,不像出自那个曾经雍容华贵的皇室贵女。侯景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公主颤抖的身躯:“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说着从腰间解下水囊递过去,“喝口酒暖暖身子。”水囊里是掺了姜汁的烈酒,公主接过时指尖仍在发抖,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慕容世伏脸上。昏迷中的俘虏突然抽搐,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我们还要带着他去青海呢。”侯景咧嘴一笑:“让这厮活着替我们叫门岂不便宜!”说完,他转向车外厉喝:“来人!把这厮捆了!”风雪中立刻跑来两名亲兵,用浸湿的牛皮绳捆住慕容世伏手脚。-1?6_x¨i+a′o*s,h?u`o?.*c·o~m¢侯景特意吩咐一声:“别让他死了,每天记得喂点麸料。”…………车外的风雪中,战局已呈现一边倒的碾压态势。吐谷浑残军像被狼群冲散的羊群,在晋阳铁骑精准的战术切割下迅速瓦解。司马子如正指挥骑射手列阵。随着令旗挥动,上百支雕翎箭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箭雨笼罩下,吐谷浑人的皮甲如纸糊般脆弱,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且,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马!?吐谷浑人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看着晋阳骑兵分批次换乘冲锋,生力马匹让铁骑始终保持巅峰战力。他们连像样的阵型都没来得及列好,甚至连马背都没来得及爬上去。战斗很快演变成单方面屠杀。晋阳铁骑以五人为小队,主马副马轮换出击。每当战马显露疲态,骑兵便吹响骨哨,后方立刻有生力马匹接应。这种奢侈的战术让吐谷浑人肝胆俱裂,他们的战马早已口吐白沫,而敌人却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这怎么打。最令人绝望的是那些马也是个个带甲,吐谷浑人好不容易射中一匹战马,箭矢却只能在精铁甲上擦出火星。有个吐谷浑射手不甘心地连射三箭,却见那匹黑马不耐烦地甩了甩鬃毛,竟加速向他冲来。“变阵!”斛律光长枪一挥,身后铁骑闻令而动,瞬间分成三股黑色洪流。中央主力如铁锥直插敌阵核心,两翼则呈扇形展开,角弓齐射的嗡鸣声霎时盖过了风声。“嗖嗖嗖——”雕翎箭雨泼洒而下,前排敌军如割麦般倒下,战马哀鸣着将主人甩进血泥。后排的吐谷浑武士尚未反应过来,中军主力的马槊已刺到眼前,这些灌钢打造的利器轻易贯穿皮甲,将敌人像肉串般挑离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