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又依次看向坐在一起的司马子如、蔡俊、刘贵和孙腾四人,轻声笑道:
“你等四人倒是气韵相似,我就不一一点评了,将你们一同论说一番如何?”刘贵闻言伸手揪了揪自己的短髭,开口揶揄道:“贺六浑何故如此不公呐!哪能点评苏先生时用心不已,到了我等四人时却又另有话说。若是这般敷衍了事,我等却是不服啊!”“贵珍你就勿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侯景不待高欢做出反应,直接俯身拍案控诉:“人家贺六浑须是提前说了,这望气一事非同小可。今日贺六浑这般泄露天机,也不知对他有没有什么妨碍哩,你听了就是,还在这里胡乱聒噪个甚么!再说了,贺六浑此言是明明白白的说你们三人气运一般无二,定然都是好话,想来和我老侯不一样。你刘贵珍向来机灵,难道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刘贵眉毛挑了挑,摊手道:“我哪有万景这般急智?不过万景这般说,我细想之下还真有几分道理。”说着,他又欠身转向高欢:“贺六浑今日论说众人之举可是确有妨碍?毕竟人之命运,玄妙莫测,岂是轻易能被道破的。在场几人都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至交好友,情谊非比寻常,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我等就不强求了,贺六浑你也不必有所顾虑。”高欢听到刘贵这么问,面上却是不由得一愣,随之摆了摆手,爽朗笑道:“无甚妨碍!无甚妨碍!诸位莫要过于担忧。休说我并不是真的精于此道,只是一个门外汉罢了,以前也只是听闻些皮毛,今日不过是信口胡诌,博大家一乐。即便真的是仙师亲临,想来与诸位英才解惑一二也算不得什么窃取天机,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戏言罢了。贵珍放心便是,今日论诸位英才不会妨碍与我,大家也无需为我担忧。”刘贵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们就权当贺六浑如那东晋谢安石一般,擅于相人便是!”高欢连连拊手称是,却是一语双关道:“怀朔一隅之地竟会有如此多隽才,说来也是让人难以置信呐!”娄昭君心中一动,口吻轻柔接话:“古人说‘芝兰之邻,莫匪隽材’,夫君又何须感慨怀朔隽才之多呢?”娄昭君话音还未落,高欢便洋洋得意环视众人,面色“轻狂”道:“诸位可见到了?这便是‘贤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席上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尉景更是直接起身向娄昭君躬身一礼,不等对方反应,又转向高欢高声笑道:“贺六浑你有福气!我与你阿姊日后可是放心啦!”侯景听得莫名其妙,小声问身旁的苏绰:“贺六浑那两人说的什么玩意儿?”苏绰看着意气风发的高欢,不由得慨然一叹:“等你寻到了贤惠娘子,便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侯景摸了摸鼻子:“那不成,等以后我肯定得找一个不喜欢打哑谜的娘子。”…………也不管宴席上的窃窃私语,高欢望向娄昭君温声开口:“贤妻委实有些偏私与我了。”娄昭君笑意盈盈,只望着高欢也不作回应。 尉景却又再度开口:“贺六浑,莫要再作此等姿态啦,快些论说龙雀他们四人一番,我可是已经等许久了!”高欢这才回过神来,转向蔡俊、刘贵和孙腾三人,轻声笑道:“我之所以想要把龙雀你们四人放到一起来说,乃是因为你等几人一来气韵相似,着实没有一个个论说的必要。二来则是你等几人气韵交相盘错,实有互补之效……”“贺六浑直言便是!”孙腾孙龙雀豪爽一笑:“勿要让显智和你姊丈等太久。”高欢点了点头,接着道:“龙雀你四人俱是英姿勃发,周身气韵雄浑,聚在一起时更是有吞吐四海之势。日后你们几位如果能齐心协力,定然能在战场上屡建奇功,率军横扫千军,为国开疆拓土,便是成为云台二十八将那般人物,也未可知啊!”四人听完,神态却是不一,司马子如神色谦逊,率先拱手:“贺六浑此言直把我等看做了古之名将,这哪里敢当?”剩下几人却都是豪气顿生,纷纷道:“好!贺六浑此言深合我心,可谓一语道出我等心中抱负!”“我自幼习武,苦练武艺,便是要沙场上建功立业,扬名天下!”“贺六浑一番言语,可称得上为我等指明道路矣!”看着几人反应不一,高欢心里却闪过一丝疑虑,这几人好论,可贾显智…………暗下决心,高欢又望向坐在尉景旁边,一直言语不多的贾显智:“显智,你气韵内敛,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