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恭!”龙椅上传来景仁帝的怒喝,“你可知罪?”
青年武将的脊背绷得笔直。幻想姬 唔错内容他本该认罪的——是他亲手将梁易送往漠北,借天灾敛财。可若此刻认下,梁易的命就白搭进去了。
“臣......不知。”沙哑的嗓音在殿内荡开。
“好个不知!”景仁帝抓起案头奏折,直直砸向齐国公,“念!”
齐国公被奏折砸中面门也不敢呼痛。这段日子他霉运缠身:儿子本该升四品却被降职,儿媳卫云姝突然性情大变,长女私盐案问斩,老妻瘫在床上,如今连仅剩的儿子也要折进去——莫不是曹姨娘肚里那个孽种带来的晦气?
哆嗦着展开奏折,韦阳的字迹如刀似剑,字字戳在齐国公府囤棉敛财的罪证上。3疤看书徃 首发四皇子动不得,可这烫手山芋总要有人接。韦御史痛心疾首的参奏里,司徒长恭仿佛看见自己皮肉被层层剥开。
景仁帝的指节敲在龙纹扶手上,群臣只当圣上气急,却不知帝王此刻正盯着司徒长恭额角的冷汗。那滴汗将落未落,倒映着殿外透进的晨光。
“陛下明鉴啊!”齐国公扑通跪地,“犬子从苍南死里逃生,素来忠君爱国,怎会贪图钱财?定是有人构陷!”他说得情真意切,忽地想起什么,“是晏茉!如今铺面都是她在打理!”
龙目转向阶下之人:“可有此事?”
司徒长恭苦笑叩首:“确与晏氏提过去漠北行商,那时寒灾未起。?;比_奇#2中?,|文a1网 ′μ已<发′¢μ布:最}?*新?~?章<)%节??μ后来......便断了书信往来。”他咽下喉头腥甜,“若御史所言属实,臣甘愿领罚。”
“你!”齐国公瞠目结舌。
景仁帝指尖点着他连道三声“好”,冷笑如冰刃出鞘:“司徒长恭治家无方,纵妾敛财!即日革去军职,贬为城门守卫!”
“臣......谢恩。”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司徒长恭听见自己骨节作响。那些曾艳羡他少年得志的目光,此刻化作千万钢针,将他钉在这方寸之地。
退朝的钟声里,他踉跄起身。朱红官服褪去,露出内里素白中衣,倒似披了身孝服。
……
“晏茉!又是这个晏茉!”齐国公气得老脸都挂不住了,只觉得颜面尽失。
他之前觉得晏茉不错,是看中她会酿酒,有点小聪明,能给国公府赚银子,而且还能为国公府生下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
可银子这东西,卫云姝没和离的时候,国公府多得是!
那期盼的孙子辈,也被这个晏茉给折腾没了!
更可恨的是,她害得自己的儿子司徒长恭两次被降职,如今更是彻底完蛋,连个正经的官职品级和军中的职务都被一撸到底了!
要是卫云姝没和离就好了!
齐国公猛地想起小女儿司徒飞芸分析的那些利害关系,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后悔!银子算个屁?国公府要想保住富贵,长恭的官职才是顶顶要紧的!
早知道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说什么也得把卫云姝这个金凤凰给留住啊!
不过,也怪卫云姝那丫头太狠心、太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