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很美
清晨五点二十分,姜瀛玉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窗外还笼罩着一层薄雾,林间的鸟鸣声透过半开的窗户传进来。他轻轻挪开席砚南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那些木质化的手指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缠绕着他的睡衣下摆,几朵小白花落在床单上。
厨房里传来水壶的嗡鸣声。姜瀛玉披上外套,发现席砚南已经起床,正在准备早餐。木质化的右手握着汤勺,在粥锅里缓慢搅动,左手笨拙地试图打散鸡蛋。
“怎么起这么早?”姜瀛玉接过他手里的碗,指尖碰到那些开花的枝条。晨光中,席砚南手臂上的花朵比昨夜又多了两三朵,有些甚至蔓延到了手肘上方。
席砚南转头微笑时,一缕头发垂落在眼角:“花房新培育的昙花昨晚开了,我起来记录生长数据。”他指了指冰箱上贴着的观察日志,“比预期早了四天。”
姜瀛玉凑近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录,鼻尖萦绕着粥米的香气。日志本是用再生纸装订的,封面上印着两棵树的剪影。这个本子是他们搬来这里第一周,在镇上手工艺品集市上买的。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和煎饺。席砚南坚持要自己摆盘,虽然那些饺子最终在盘子里歪歪扭扭地挤作一团。姜瀛玉默不作声地把煎得最金黄的那个夹到他碗里。
“王太太约的几点?”席砚南突然问道,用木质指尖戳了戳饺子。
“十点。”姜瀛玉看了眼挂钟,“她女儿要带着怀表去留学。”
席砚南眼睛亮起来:“就是表盖内侧刻着紫藤花的那块?”
姜瀛玉点头。三个月前王太太送来这块表时,发条已经锈死,表盘上的紫藤花纹几乎被氧化殆尽。他在工作台前熬了七个晚上,用显微镜一点一点修复那些细如发丝的纹路。*0$??0-小§说¤:网eˉ~ t#已t£`发£]布?~最¤新*?-章3<节?.
“我做了新的表盒。”席砚南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檀木小匣子,内衬是深紫色的丝绒,匣盖上用银丝嵌出紫藤花的轮廓——那些纤细的银丝在阳光下会流动般闪烁,就像真正的花枝在风中摇曳。
姜瀛玉的指尖抚过银丝纹路。他知道席砚南为了这个作品,连续三晚在花房工作到凌晨。木质化的右手不适合精细作业,那些银丝上还留着几处被镊子夹出的浅浅凹痕。
“很美。”姜瀛玉说。他的左眼又开始分泌透明液体,这次不是因为疲劳。
出门前,席砚南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小包茉莉花茶。“修表时喝。”他说着,用开花的右手整理姜瀛玉的衣领,一朵小白花顺势落进衬衫口袋。
钟表店的门帘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姜瀛玉刚打开展示柜的锁,就听见风铃急促地响起来。门口站着的不速之客让他愣在原地——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左眼戴着单片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姜先生?”来人摘下帽子,“我是《时间工艺》杂志的记者林昭。”
姜瀛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怀表盒的银丝纹路硌进掌心。这本业内权威杂志从未关注过巷子深处的小店。
林昭的目光扫过工作台上未收起的工具:“我们听说您修复了1892年的宝玑航海钟?”
那是半年前的事。当时博物馆的人带着严重受损的钟表找上门,他花了两个月让那个复杂的机械系统重新运转。姜瀛玉谨慎地点头,同时注意到林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左眼——那里又开始渗出透明液体。
采访持续到中午。林昭对每个细节都穷追不舍,尤其是关于姜瀛玉能精准判断古董表出厂年份的能力。′j\i¨n+g¨w_u\h·o,t¨e~l′.?c?o\m*当问到“是否与翡翠晶体有关”时,姜瀛玉手中的螺丝刀滑落在工作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您认错人了。”他声音干涩,“我只是个普通修表匠。”
林昭意味深长地笑了,从公文包取出一张照片——画面上是两棵纠缠的巨树轮廓,背景里若隐若现的正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小镇全景。
“世界树系统的观测员上周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林昭的单片眼镜反射着冷光,“就在这个坐标。”
姜瀛玉的机械表突然停转,时针颤抖着卡在三点四十七分。与此同时,后颈的叶脉纹路开始隐隐发烫。他想起昨夜席砚南手臂上新开的花,那些比往常更快的生长速度。
王太太的到访意外成了救星。当她带着女儿推开店门时,林昭已经收起照片,但临走前在柜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