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火车一路颠簸，飘飘洒洒在地面，似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林宝儿靠在座椅上休息。“我去趟厕所。”王明泽轻声说完，起身离开座位。

林宝儿心领神会，点点头。

王明泽经过李志强身边时，故意踉跄了一下，低声道：“半小时后，最后一节车厢厕所。”

李志强眼皮都未抬一下，但王明泽知道他听见了。

半小时后，王明泽借口再次起身。林宝儿替他挡着，假装在整理行李。

最后一节车厢厕所外，王明泽西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闪身进入。

李志强己经在里面等着，李志强先开口：“你疯了？现在找我，想一起被下放？”

“到底怎么回事？伯父他们呢？”王明泽声音发紧。

李志强苦笑：“我爸被批斗死了！是我媳妇举报，我和我爸是'历史问题分子'，还说我爸当年在国民党当过兵。那女人可真狠啊，连儿子都不要了。”

“可伯父明明是为了共产党潜伏。”王明泽疑惑的说道。

“没人在乎真相！”李志强打断他，“他们现在只讲立场，不讲事实。明泽，你别管这事，我认命了。”

“不行！”王明泽咬牙，“我得帮你。”

“你帮不了我，别连累自己。”李志强摇头，“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儿子李小虎，他被我提前送到老家辽城了，可我那舅母不是个能容人的，孩子才16岁，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

“放心交给我，我一定照顾好他。”把地址记下来后，王明泽坚定的道。

两人又简单交换了一些情况。

王明泽回来，低声把李志强的情况简单告诉了她，：“李志强被下放到黑城农场了，我想帮那孩子，等到下个站点，我们补票先去辽城。”

“嗯，我支持你。”林宝儿握住他的手。

辽城的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雪。林宝儿和王明泽己经站在了李家亲戚的院子外。

王明泽轻轻敲门，一个老大娘开了门，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找谁？”

“大娘，我们是李志强的朋友，来接小虎。”王明泽语气平和。

老大娘眼中闪过一丝庆幸，“终于来人了。那个小子，整天白吃我家粮食，赶快接走！”

林宝儿心中厌恶，这女人竟如此刻薄。

“小虎，有人来接你了！”妇女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后院走出来，低着头，衣服破旧，脚上的布鞋己经磨出了洞。看到王明泽，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王叔叔，我爸爸呢？”

王明泽上前，拍了拍小虎的肩膀，“你爸爸被下放到黑城的农场，把你托付给我照顾，走，叔叔带你回家。”

李小虎摇了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想连累你们。我想去黑城建设兵团，报名当知青，。听说那边粮食产量高，至少可以填饱肚子。还可以就近照顾我爸爸。”

王明泽和林宝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一个16岁的孩子，居然能想得这么长远。

“你确定？”王明泽问，“黑城那边条件很艰苦。”

“我确定。”小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靠自己活下去，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王明泽沉思片刻，突然道：“我有个战友在黑城建设兵团当指导员，可以托他照顾你，给你安排轻省的活。”

小虎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但你得答应我，有困难就写信，别硬撑。”

“一定！”

回到辽城，他们安排李小虎住在王明泽的小屋里。晚饭后，王明泽开始联系关系，为李小虎安排知青的事情。

深夜，林宝儿悄悄蹑手蹑脚地走向地窖。她拿出准备己久的红薯砖和糯米砖，装进一个大布袋里。

就在她打开地窖门的瞬间，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需要帮忙吗？”

林宝儿吓得差点叫出声，回头看见王明泽站在那里，神情复杂地望着她。

她脑中飞速思考如何解释这些凭空出现的食物。

出乎意料的是，王明泽没有质问她，只是走下梯子，帮她整理那些食物砖。

“我不会问你，从哪变出来这些东西的！”王明泽早就注意到林宝儿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时手里总是多了一些东西。不管她有什么秘密，他都会保护她。他低声道，“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要小心一点，要是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