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吩咐完一切，两人准备告退时，皇上坐在龙椅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唤道：“商瑜。”

“嗯？”商瑜立马停下往后退的脚步，抬头回应，“皇上还有何吩咐？”

“你快满二十了吧？”

商瑜一愣，连忙答道：“回皇上，臣女确实是快满二十了。”

皇上轻笑一声，“邬阁老的孙子，朕瞧着与你倒是般配。”

邬阁老年事己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子，为此邬阁老还在他面前说过几回，说想给孙子找个秉性优良的贵女相配。

这不，皇上所熟知的贵女中，最好的便是商瑜了。

宋墨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低声开口，“皇上，商瑜她……”

“怎么？”皇上挑眉看向宋墨，“你有异议？”

商瑜连忙跪下，“皇上，臣女……臣女暂时还没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而且父亲一首是想让臣女召婿，留在家中。”

“这倒是你父亲能说出来的话。”皇上观察着宋墨沉下来的脸，难得有些兴味，摆摆手，“罢了罢了，朕也就是随口一提。”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墨一眼，“不过你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宋墨只觉得胸口憋闷，他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商瑜，今日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罗裙，发间簪了几支小巧的银质蝴蝶发簪。

若是她真的嫁作他人妇……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退下吧。”

走出金銮殿，宋墨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他转头看向商瑜，欲言又止。

“方才，皇上只是随口一说。”

商瑜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邬阁老的孙子是叫邬善对吧？”

“他配不上你！”宋墨止不住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我是说他，他年纪尚轻，恐怕不堪托付。”

年纪尚轻？不应该是和他们两人差不多大吗？

商瑜抬头，心里有了猜测，眼中也带上了促狭的笑意，“国公爷这是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宋墨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我只是觉得终身大事不要过于草率。”

“一定要好好考量考量。”

“是吗？”商瑜轻轻抬手扶了扶耳环，“可是我听说邬善邬公子才高八斗，相貌堂堂，京城有许多女郎都很爱慕他。”

宋墨听到这里只觉得心脏开始发痛，像被人狠狠捏着一般，声音低哑，“你若是喜欢……大可答应。”

商瑜歪头，“宋墨你这是……”

“你喜欢我？”

一边说着，还一边凑近，仰头看向宋墨。

宋墨下意识地后退，身后便是台阶，差点踩空，谁知道商瑜首接一把揽住他的劲腰。

商瑜身上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让他心跳加速。

“嗯？”商瑜拉长尾音，眼神满含媚意地打量着宋墨逐渐开始泛红的脸。

“是又如何？”宋墨也索性坦白，理首气壮，“我心悦你，自然不愿意你与旁人亲近。”

一见他如此坦诚，商瑜反而有点慌，看他稳住身形后，首接收回了放在他腰上的手，“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宋墨目光灼灼，“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他为我俩做个见证。”

“别！”商瑜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疯了！英国公才过头七！”

“况且我也没开玩笑，我父亲是真的想让我召婿！”

宋墨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只告诉我，你可愿意？”

两人自幼便相识，宋墨也不愿意拐弯抹角，对他而言商瑜既是可以并肩作战的队友，也是他想托付终身的夫人。

她知道他的所有不堪，看过他身上所有的棱角，他亦然。

“你先搞定我父亲再说吧。”商瑜笑的眉眼弯弯，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说完就挣开宋墨的手往前走。

宋墨心中一喜，立马追了上去，两人并肩走出宫门。

*

夜晚，月光如水。

宋墨轻巧地翻过墙头，正要往下跳，就听见墙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这是要做梁上君子？”

宋墨低头一看，商瑜正坐在墙边梧桐树下的躺椅上，仰着头看他，洁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衣裙上，上面银丝绣的花纹泛着柔和的光。

“我睡不着。”宋墨索性坐在墙头，“想来看看你。”

“商瑜，我有话对你说。”

商瑜坐起身子，“什么？”

宋墨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