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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宫墙春信

了雏菊,还能不能压得住宫里的煞气。”

身后的谋士躬身道:“王爷,前太子党的余部已收拢得差不多了,只等……”“等什么?”贺斯年打断他,指尖捏着珍珠,“等皇兄彻底清了前太子党?等沈砚成了他的心腹?”

他忽然将珍珠扔在地上,踩得粉碎:“兵符图烧了又如何?沈家的印记还在沈砚身上,母妃(前皇后)留下的势力还在,只要把‘皇兄当年私藏沈氏兵符、故意纵容前太子党壮大’的证据抛出去,看满朝文武还认不认这个杀兄夺位的君主!”

谋士脸色发白:“可那证据是……是伪造的……”“真假重要吗?”贺斯年笑得阴恻,“重要的是,能让皇兄众叛亲离,让南楚乱起来。”他望着落英殿的方向,那里的笑声还在飘,像根针,扎得他眼睛发疼,“当年他能踩着兄长的血上位,如今,本王就能让他摔回泥潭里——包括他最看重的南楚江山。”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珍珠碎屑,混着海棠花瓣,落在安王锦蓝的袍角上,像极了当年前太子党覆灭时,溅在他孩童衣襟上的血。他转身离开时,留下句轻飘飘的话:“去,把沈月容当年藏的‘沈氏旧部名录’找出来,添几笔‘通敌’的罪证,再匿名送一份给御史台。”

春意正浓的落英殿里,谁也没注意到,御花园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廊下的贺斯辰,像蛰伏的蛇,等着给这暖春,添一场猝不及防的寒雨。

大周乾和殿的烛火又亮到了深夜。皇帝捏着安王派人送来的密信,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南楚内乱在即,贺斯年可助大周夺回兵符图”,指尖的青筋跳得厉害。

“陛下,安王的话可信吗?”皇后的声音带着疲惫,鬓边的珍珠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毕竟是贺斯辰的弟弟……”

“是不是弟弟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楚不能稳。”皇帝将密信扔在案上,上面的墨迹晕开,像南楚地图上蔓延的血,“兵符图烧了,朕还有桑宁。贺斯辰想护着她?那就让他看看,他护着的人,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8+1!k*a~n*s!h′u+.·c¨o·m^”

他忽然起身,龙袍扫过堆在地上的奏报,其中一份是松州守将的密折,说桑宁在云川村种了草莓,说南楚的春天开了山茶花。

“传朕旨意,派使者去南楚,就说……”皇帝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月光照着结冰的湖面,像极了贺斯辰玄色披风上的冷光,“就说朕思念皇妹,想接她回大周小住,让贺斯辰给个准话。”

皇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桑宁在云川村烧兵符图时,应该也是这样决绝的眼神。她知道,这道旨意一旦送出,南楚的山茶花再艳,也挡不住大周伸向那里的手,而那朵在宫墙里好不容易抽出新芽的雏菊,终将再次被卷入权谋的寒风里。

殿外的更鼓声敲了三下,寒鸦在檐角惊飞,留下片漆黑的影子,像极了密信上那个用朱砂画的“乱”字。

夕阳西下时,落英殿的秋千还在晃,阿竹的笑声混着沈砚的叮嘱,桑宁的声音偶尔插进来,带着笑意。贺斯辰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推了把秋千,桑宁惊呼着回头,看见他眼底的笑,像藏了整片云川的阳光。

宫墙之外,南楚的春天正漫过护城河,将红墙染成淡金色。谁都知道,前太子党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大周的皇兄也未必真的放下,但至少此刻,落英殿的草莓发了芽,雏菊的种子埋进了土,而那两块拼在一起的“宁”字碎玉,正躺在梳妆盒里,等着陪它的主人,去看北境的雪原。

御花园的角门处,一身锦蓝蟒袍的安王贺斯年正站在海棠树后,手里把玩着颗鸽卵大的珍珠,眼底的阴鸷与这满园春色格格不入。

“皇兄倒是好兴致,陪着大周的公主荡秋千。”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却不知这落英殿的海棠,换了雏菊,还能不能压得住宫里的煞气。”

身后的谋士躬身道:“王爷,前太子党的余部已收拢得差不多了,只等……”“等什么?”贺斯年打断他,指尖捏着珍珠,“等皇兄彻底清了前太子党?等沈砚成了他的心腹?”

他忽然将珍珠扔在地上,踩得粉碎:“兵符图烧了又如何?沈家的印记还在沈砚身上,母妃(前皇后)留下的势力还在,只要把‘皇兄当年私藏沈氏兵符、故意纵容前太子党壮大’的证据抛出去,看满朝文武还认不认这个杀兄夺位的君主!”

谋士脸色发白:“可那证据是……是伪造的……”“真假重要吗?”贺斯年笑得阴恻,“重要的是,能让皇兄众叛亲离,让南楚乱起来。”他望着落英殿的方向,那里的笑声还在飘,像根针,扎得他眼睛发疼,“当年他能踩着兄长的血上位,如今,本王就能让他摔回泥潭里——包括他最看重的南楚江山。”

一阵风吹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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