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珠:\"好。\"他望着她腕间的银镯,忽然想起太祖与北狄大可汗的血盟,\"就让天下人看看,所谓华夷之辨,在狼与龙的爪子下,不过是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次日早朝,当御史中丞再次弹劾时,阿史那云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小臂上与萧承煜同款的\"鞭伤\"——那是她昨夜用狼毒草汁染红的,在晨光里触目惊心。\"诸位大人不是想看北狄的狼血么?\"她指着伤口,\"这道伤,是替陛下挡下御史台暗箭留的。\"
殿中大臣们惊惶后退,萧承煜趁机展出太祖旧玉佩与新刻的盟旗设计图:\"二十年前,有人用毒针断了盟约;二十年后,朕要用这枚玉佩,重新系紧狼与龙的羁绊。\"他忽然望向太后,看见她轻轻点头,狼首银铃与蟠龙玉佩的响声,第一次在金銮殿上同频。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狄王庭,阿史那绫正用狼首匕首削着盟旗的穗子,刀刃划过处,狼首与蟠龙的毛边被修得整整齐齐。左贤王的佩剑横在帐中立柱上,剑柄处的狼首纹已被她亲手剜去,露出底下刻着的缠枝莲——果然是大周的细作。
\"女君,长安送来加急信。\"侍女捧着染血的珊瑚珠串进来,珠串中央系着片狼毒草叶,正是阿史那云的信号。阿史那绫捏碎草叶,狼毒草的辛辣味混着奶香在帐中散开,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信末萧承煜的字迹:\"狼龙共舞之日,天下无寒枝。\"
帐外忽然传来喧哗,是左贤王的旧部在闹事。阿史那绫将匕首插进盟旗中央,狼首与蟠龙的眼睛恰好被刀刃贯穿:\"去告诉他们,\"她摸着颈间的狼齿项链,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王权象征,\"即日起,北狄与大周的盟约刻在贝尔湖的冰面上——谁若敢撕毁,就去湖里陪我母妃的狼首杯一起冻着。\"
她掀开狼皮帐帘,望着南方腾起的烽烟。贝尔湖的冰面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暗刻的狼龙纹——那是她带着千名狼卫,在阴山盟会后连夜凿刻的。左贤王的血滴在冰面上,竟与狼龙纹的眼睛重合,像极了妹妹信里说的,\"用背叛者的血,给盟约祭旗\"。
\"女君,大周使臣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阿史那绫看着对方捧着的蟠龙纹锦盒,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母亲也是这样带着双玉佩踏上大周的土地。她亲手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崭新的狼首玉佩,玉佩背面刻着萧承煜的小名\"煜儿\",正是妹妹的字迹。
\"回去告诉陛下,\"她将玉佩系在盟旗上,狼首与蟠龙的影子映在冰面上,\"北狄的狼从不回头看陷阱,只会盯着前方的猎物。\"她忽然望向贝尔湖深处,那里沉睡着二十年前被太后毒杀的母妃的衣冠冢,\"另外,替我带句话给云儿——下次再把珊瑚珠串弄丢,就罚她去给蟠龙卫当三个月马夫。\"
寒鸦的叫声掠过湖面,惊起冰下的游鱼。阿史那绫摸着腰间的狼首剑,剑柄处新刻的\"共生\"二字还带着木屑。她知道,当长安的狼毒草开出第一朵花时,北狄的铁骑就该踏上中原的土地——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让狼与龙的传说,在每一寸土地上,都能自由地生长。
太极殿的狼毒草在晨露中舒展叶片,阿史那云望着萧承煜与太后交谈的背影,忽然明白,真正的结盟从来不是碑上的纹路,而是人心的选择。她摸了摸小腹,那里还留着阴山之夜的温热——或许,狼与龙的故事,很快就会有新的篇章,就像御花园里新栽的狼毒草,正在蟠龙纹的阴影里,悄悄长出带血的花。
月城的青楼在子时亮着暧昧的红灯,胡姬的琵琶声混着酒香飘出雕花窗。二楼雅间的竹帘后,坐着个戴斗笠的灰衣人,指尖反复摩挲着枚半旧的蟠龙玉佩——正是阴山盟会时被割走的双玉佩之一。
\"客官,您这玉佩的纹样...\"老鸨笑着递上葡萄酒,却在看清玉佩时猛地收口。灰衣人抬眼,斗笠阴影里露出下巴的青茬:\"去把你们这儿会唱《狼龙劫》的姑娘叫来。\"他指尖划过玉佩裂痕,那里还沾着点北狄狼血,\"要唱到第三段'毒针断玉箫'的那个。\"
胡姬的歌声响起时,灰衣人望着窗外悬挂的盟旗。新制的狼龙纹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却被他袖中玉佩的裂痕割成两半。他忽然轻笑,从怀里掏出半片染血的狼首锦缎——与冷宫里的残片不同,这上面的蟠龙纹睁着血红的眼,狼爪正抓向龙颈逆鳞。
\"左贤王的血,倒是把锦缎染得更艳了。\"他对着空气低语,指腹擦过锦缎角落的暗纹,那是右相府的缠枝莲标记。楼下忽然传来喧哗,是巡逻的蟠龙卫在盘查可疑人物,他却不慌不忙地将玉佩系在腰后,狼首与蟠龙的纹样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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