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玉佩呢!那血啊,把满屋子的圣贤书都染红了!"
绸缎庄前,几个头戴方巾的书生义愤填膺。
为首的青年狠狠将《论语》摔在地上:"辛云舟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月诗会叶公还亲自为他整理衣冠,说他'大智若愚'!"
旁边矮个子书生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是为着叶公要与他断绝师徒关系的事..."
"胡说!"一个卖柴的老汉突然插嘴,"昨儿晌午叶公还来我摊前买松柴,说是要给辛少爷烤新得的鹿肉吃哩!"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扁担上的裂纹,"老人家说起那孩子时,眼睛都是笑着的..."
茶楼二楼雅座,周灼慢条斯理地品着明前龙井。
他朝对面布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冲到街上振臂高呼:"辛家仗着世家身份草菅人命!叶公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咱们去衙门讨个说法!"
人群像滚水般沸腾起来。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州衙鸣冤鼓上时,已有数百百姓聚集。
不知谁带头砸了块臭鸡蛋,辛府门前的石狮子上顿时淌下黏稠的黄液。
人群后方,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悄悄分发写着"杀人偿命"的白布条。
"砰!"
辛久薇被砸门声惊醒,翡翠耳坠从指尖滑落,在青砖地上摔成两半。
她昨夜研究祁淮予的账本到三更,那些暗藏玄机的数字像毒蛇般盘踞在脑海——前世他正是用这些做假账的伎俩,将辛家百年基业蚕食殆尽。
"小姐!出大事了!"
望晴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髻散了一半,杏眼里满是惊恐,"叶大儒遇害,官府说...说是大少爷..."
她突然噎住,盯着小姐枕下露出的一截匕首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