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地址。
“喏。”……“轱辘—轱辘—”车内的曹静姝主仆正说话之间,马车就已经到了蕲水县县衙的正门。“下官蕲水县七品正堂知县张辎重携本县大小官员恭迎天后圣驾。”早已等候在此地的正堂知县张辎重率领着一众官员胥吏在看到马车的第一时间就十分利索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朝着车内的曹静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众卿免礼。”待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一旁,曹静姝便在玛瑙的陪同之下大步的走了下来,并微微抬手直接免了众人的礼数。“谢圣人娘娘。”带着身后的众人冲着曹静姝复行了一礼之后,张辎重又恭恭敬敬将曹静姝一行人让进了县衙的后堂之内。“你我君臣自京城一别已有数月,小张爱卿如今在这蕲水县倒是干的有模有样的嘛。”到了后堂之内,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的曹静姝看着右手侧一副精明干练模样的张辎重,由衷的夸了一句。“微臣当不得圣人娘娘咱谬赞,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不过说到这蕲水县,眼下确实是有一件案子需要圣人娘娘定夺。”张辎重躬身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主位的曹静姝谦虚的行了一礼,接着便简单明了的将陈大娘子的案子一五一十汇报了上去,并请她帮忙拿个主意。“呵,又是宠妾灭妻?这个陈大娘子却是个烈女,本宫在处置之前倒想听听张爱卿你这个父母官的意见。”听到有此案因是宠妾灭妻而引起来的,曹静姝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讽刺。在赞了一声陈若予之后,她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先问起了张辎重的意思。“若是依着微臣的意见,自然是抄没沈家全部家产,判那个陈大娘子以流刑,携原本的嫁妆流放三千里。”刚刚坐下的张辎重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自己早就打好腹稿的意见提了出来。“抄没沈家全部家产,流放陈大娘子三千里?妙啊,就按张爱卿你说的办。本宫少时会留下一道懿旨给你,此事若是有人阻挠,直接亮出来就是。” 心思玲珑剔透的曹静姝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张辎重此举的深意,夸了一句之后,便带着身边的众人又快步的朝着县衙外面走去了。而跟在她身边的陈群却是落后了半步,在过了一半晌后,嘴角之上带着一抹笑意的走了出来,并准备启程返京,将此事汇报给当朝天子。在曹静姝一行人离开的第二日一早,张辎重再次重新升堂,对沈氏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陈大娘子做出了最后的宣判。“咚咚—”,“咚咚—”三通声若雷霆的鸣冤鼓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让早早的聚集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们神情一凛。纷纷自觉的将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并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大堂之内,他们知道今日的重头戏要来了。“噔噔—”,“噔噔—”一阵整齐杂乱的脚步声过后,舞文弄墨的皂吏们低眉顺眼站了在案前,执棍挎刀的公差衙役也都凶神恶煞的分列在了两旁。一阵低沉威严的升堂威让气氛更加压抑,连正中主位背后的那只麒麟似乎都比平日多了几分慑人的威势。“威武—”,“威武—”在阵阵升堂威声中,身穿一袭七品知正堂县青绿色官袍,一脸严肃的张辎重。在身后,头戴一顶黑色软脚幞头,身穿一袭米白色麻制绣落花流水纹圆领长袍的师爷公孙伯符还有县丞蔡福的簇拥之下,稳稳坐到了大堂的主位之上。“啪——”“日前鉴于沈氏大宅灭门惨案案情错综复杂,关键性证据不足,本官将案犯陈氏若予暂行收押。”“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县却于昨日取得重大进展,故本官今日重新升堂,准备对案犯陈氏若予进行宣判。带人犯——”将手里的惊堂木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不怒自威的张辎重在向堂外的众人街坊说明升堂的缘由之后,又从桌上的签桶之内拿起一枚令箭,递给了伫立在身旁的解珍。“喏。”躬身从张辎重的手里接过了令箭后,办事雷厉风行的解珍带上身边的两个衙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而在解珍接了令箭去提审案犯的时候,站立在张辎重右手边儿的公孙伯符和坐在下首的蔡福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又匆匆收回了视线。“你说咱们这位年轻的县太爷会如何判决陈大娘子呢,是斩立决还是斩监候呢?”住在沈家对门儿屠岸贾捋着自己那几根儿稀疏的山羊胡,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