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蛇阵还有无穷无尽的宋军在等着他们。
“野利将军~~,这宋军怎么杀也杀不完啊~~,末将的弯刀都杀的~~卷刃了~~”野利遇乞的一名亲兵无力的坐在自己的马上,眼中满是绝望。
“……”野利遇乞看了一眼这名亲兵,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不停机械的挥舞着大斧,眼神也慢慢变得麻木。
其实不只是他们二人,每一名被箭矢和长矛打击的不成样子地西夏士卒,都绝望地发现不光自己的前方是敌人地方阵,甚至左右甚至后方,也全都是敌人的方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
耳畔想起对他们来说犹如催命符一般的古老歌谣,已经穷途末路的西夏士卒纷纷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做出了战斗的姿势。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他们的内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就那么看着正前方的敌人纵辔加鞭,如猛虎下山般咆哮着向他们猛冲过来。
“列阵,迎敌,杀。”
“杀杀杀。”
“杀杀杀。”
双拳难敌四只手,好虎也难斗群狼。
筋疲力尽的西夏士卒哪怕拼尽全力,却依然没有改变已经注定的悲惨结局。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许多被挤压在一起的西夏士卒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他们手中的弯刀和破损战盾也不可能挡住数十杆全力刺出的长矛。
在短短的数息后,起码又有至少一半的西夏士卒连同身下的坐骑浑身上下喷涌着血泉,连带着对遥远的故乡不舍还有那征战四方的梦想,就那么倒在了这片寒冷孤寂的异国他乡。
在野利遇乞被阵中宋军围追堵截的时候,另一边的阿里奇也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也不知道野利遇乞将军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他能顺利突围出去吧。”阿里奇手中银枪的枪尖已经没入一名宋兵的心口,却被那人拼力用朴刀压住。温热的鲜血顺着枪尖缓缓淌下,顺着他握枪的手流一直淌到地上了,连脚下的那片雪地都被染成了刺目的红。
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敬佩之色,阿里奇手握长枪使了个直捣黄龙,狠狠贯穿了压在枪杆上死命挣扎的宋军小兵。
“全军听命,继续向东南方向突围。”深深看了一眼死在自己枪下的宋兵,阿里奇率领着手下不足一千的士卒再次直奔东南方向而去。许是阿里奇命不该绝,一路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给摸到了东南方向的生门,就又一次稀里糊涂的八门金锁阵里捡了一条性命。
“此阵果然精妙啊,非我等庸人可敌啊。”劫后余生的阿里奇望了一眼身后的八门金锁阵,心有余悸的说道。
“末将倒是认为此阵并非无解,既然我们能接连两次逃得性命,证明还是有规律可循的。”亲兵头目见阿里奇面露颓色,便出言宽慰了一番。
“唔,你说也不无道理,咱们还是速将此事上报给汗王吧。”阿里奇闻言点了点头,起身上马重新收拢了部下残兵,一路敛声屏气沿着小路向延河岸边渡口而去,后又在半路之上遇到了同样稀里糊涂逃了出来的野利遇乞,两个难兄难弟不胜唏嘘,垂头丧气的领着手下的残兵灰溜溜的返回了北岸的夏军大营。
回到大营之后,李元昊在帅帐召见了他们,向他们询问了一些战斗和阵中的细节之后,并未对此次损兵折将的事情责怪二人,反而好言安慰了他们一番后,把他们打发下去休息了。
“刘平啊刘平,你的八门金锁阵就真的无人可破吗?”独坐在帅椅之上的李元昊一拳狠狠砸在了舆图之上的宋营位置,目光倔强。脑中回想起营中今日传播的流言,还有那群一听到宋军就目露恐惧,惶恐不安的伤兵,天生倔强的李元昊不甘心就这么认栽。他准备亲自上阵,带上大营之中全部主力,给那该死的刘平老儿一个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