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默为儿子擦拭着眼泪。
“喜子最乖了,娘~娘~不哭。”李双喜喜试图抬起手来去给杨氏擦眼泪,却因为饿了太久没有成功。
“睡吧,喜子,睡醒了,你爹就回来了。”
“嗯~~爹爹~~”喜子迷迷糊糊的喊着爹爹,沉沉的睡了,结果在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等杨基业好不容易把大夫请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人儿已经没了。
“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抱着怀里已经不再温热的儿子,杨氏放声大哭,悲痛欲绝,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奸商的狠毒,恨贪官污的无耻,更恨天道的不公。杨基业和大夫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任由这个母亲发泄着心中的恨意和不甘。
“我~~我可怜的儿~~儿啊~~”
哭着哭着,杨氏也渐渐没了声音,杨基业感觉不好,近前探查鼻息,结果人已经没了,圆睁的双眼之中眼中淌出两行血泪,嘴唇也被咬烂了,出了血。
“姨母,喜子,安息吧,我和姨丈会为你们报仇的。”杨基业擦干了眼泪,为杨氏合上了双眼,眸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意。
人死为大,忍着滔天的恨意,杨基业在谢大华和谭里正妻子的帮助下,替杨氏和李双喜换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整理了仪容,并简单的置办了香烛纸钱,让杨氏母子二人走的不至于太过凄凉。
披麻戴孝的杨基业跪在杨氏和李双喜的灵前,眼神冰冷而麻木,把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到盆中烧成灰烬,就仿佛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烧成了灰烬。
“红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大人吃饱三顿饭,娃儿要拿压岁钱。”杨基业嘴里唱着幼时姨母唱给自己的童谣,眼泪一滴一滴无声的滑落,从天亮跪到天黑,又从天黑跪到了天亮。
“诶,头儿不对,你家怎么挂上白布了。准是家里出事儿了,咱们快跑两步。”从不远处隐约传来了孙磊的大嗓门,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最后,大门被一脚踢开,五个风尘仆仆的家伙,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摇摇欲坠的杨基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头儿,你看这……”率先进来的赵风看了地上的杨基业,又看了眼李枣儿,而李枣儿摇了摇头,指了指杨基业,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李枣儿五人先是把杨基业扶起,慢慢放到了椅子上,又找来清水,喂了他一点儿。确定杨基业无事之后,几人给杨氏和李双喜磕了头,烧了纸之后就离开了。一则是担心家里,二则嘛就是把空间留给李枣儿,毕竟丧子丧妻之痛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喜子乖啊,爹会一个一个的把仇人送下去陪你们母子的,这样你们在下边就不孤单了啊。爹知道,你们只是睡着了。”
推磨,摇磨,推豆腐,赶晌午,娃娃不吃冷豆腐,推磨,摇磨,推豆腐,赶乡场,娃娃不吃冷糖糖。睡吧,爹的喜子。”李枣儿念着念着,已是泣不成声。堂堂七尺汉子此时却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去而复返的四人都站在门口,默默等着李枣儿,四人家中除了单身的钱雨之外,每家也都有人被饿死了,他们能理解这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也相信他们的头儿,能带着他们报仇雪恨。
“咳咳咳,既然来了,你们就进来吧。”李枣儿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嗓音沙哑的对门外的四人说道。
“既然你们能回来找我,就证明你们还是信我的。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吧。”李枣儿扫视了四人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头儿,既然官府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光那帮杂碎。”赵风和钱雨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杀人偿命,头儿,干吧。”孙磊捏着拳头,眼中同样是滔天的恨意。
“头儿,咱们干吧。”寡言少语的周殿紧紧握着刀柄,手上青筋暴起。
“姨丈,干吧。为了姨母还有喜子,还更多被活活饿死的人。”幽幽转醒的杨基业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干了,杀光这群小娘养的狗杂碎。”李枣儿重重一拍桌面。
众人休息了三四个时辰,在当天半夜,就各用一块黑巾遮脸,由功夫最差的杨基业望风,李枣儿五人动手。几人先是来到梅记米铺,在一脚踹开大门后,进入了后宅一刀一个的杀光了梅记米铺的三个恶奴,然后又杀了个鸡犬不留。
后又潜入进了县衙把县令一家和在梅天良揪了起来,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在他们绝望无助的哀嚎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最后又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爹娘,还有妹妹,我替你们报仇了,安息吧。”赵风跪在被烧成废墟衙门的衙门前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