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秉公处理,可坏事就坏在赵祯身上了,他是一个颇为念旧的人,加上对在朝堂上陈尧佐多有倚仗。所以那陈尧佐就仗着受赵祯的宠信,有恃无恐。
在接到赵祯不轻不重的问责旨意后,他上疏为自己竭力辩护,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他在奏疏上说,虽然自己在亳州当官的时候,戚叡就开始跟随他了,后来又跟随他进了京,但戚叡的役籍是一直都在在亳州的,到了这次贡举事毕之后,他才托人为戚叡注销了亳州的名籍。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戚叡是他知贡举以后才开始到他家为仆从的,又怎么可能参与考试时的作弊之事呢?至于戒贪和尚,更是从未上过门。
就这样,他将受贿的事赖得干干净净。再加之赵祯有意偏袒陈尧佐的,他下诏让翰林侍读学士邢贾、内侍副都知闫承林等,在太常寺重新审理此案。这次直接绕开了御史台,把荀司律气得不行。
与此同时,在狱中的高粱等人不知怎么竟也改了口供。高粱说,他的妻兄张永年进士时认识了试官洪砚。自己曾和张永年一起上过洪砚的门,送上了牙枣二百枚、中炭百秤。又说,这次行贿只是将银子交给两个和尚代办 ,但具体把银子给了哪个考官他不是知道的。
那两个和尚也见风使舵,编造了有利于开脱陈尧佐的口供。由于陈尧佐坚持不认,而且当时张永年已经病死,宁武歆、徐旺又逃跑了,荀司律等问官要一查到底,陈尧佐王随一派就把接受贿赂的罪名硬加到了洪砚头上。
多亏荀司律一派的据理力争,最后才算是保住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洪砚一条性命,这时洪砚正出使陕西,中途被叫回来,他便莫名其妙地被贬到了儋州做团练使。而案犯高粱杖脊,发配鄂州。广智、戒贪亦被杖脊后发配到琼州和岭南去了。
这件案子到了此时,已经算是可以结案了。可是韩琦又让事情有了转机。韩琦作为一名有独立调查之权的言官,他在暗中详细调查了这件科举舞弊案。不光将陈尧佐等人徇私舞弊的事情查的是一清二楚,并在大朝会把证据经由荀司律转呈给了赵祯。
同时做为儒门北派宗师李西涯李老宰相也出列表示,如果此事不彻查到底,恐怕会寒了全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心。赵祯迫于无奈只得同意,令荀司律领御史台协同吏部,吏部,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
荀司律一派接手此案不久,却又横生枝节。嗅到了危险气息的陈尧佐王随一派开始了在朝堂上疯狂反击,暗中指使谏院和吏部的官员轮番弹劾荀司律执法犯法,以权谋私,他的三子荀不言不学无术,竟然也中了秀才,其中必有蹊跷。赵祯此时又和起了稀泥,换了回朝的大将军狄青继续彻查。
武将出身的狄青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查案就有些外行了,后来经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爷子的指点,进宫请来了尚方宝剑,并和韩琦齐心协力,才渐入佳境,最终在八月的时候,给了陈尧佐一派来了一下狠的。
川西一带自入夏以来,一直到老秋,滴雨未落,粮食颗粒无收,两川之地饿殍遍地。赵祯在安排当地官员开仓放粮,架棚施粥之后,又广开言路,让众臣畅所欲言。
钦天监的监正说,紫薇不显,帝星黯淡,主有奸臣在朝,小人当道。
吏部尚书说应效仿先帝,近贤臣远奸佞,正本清源。
韩琦更是来了个大的,直接上疏说,西川大旱就是上天在发出警示,正因为有奸相在朝,才会降下天灾。历来圣明天子皆有贤臣辅佐,而留尸餐裹位之辈,只会害了天子,害了天下。
韩琦最后更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列举了陈尧佐和王随的罪状,件件铁证如山。而让赵祯彻底倒向荀司律一方的,是因为陈尧佐一派徇私舞弊,直接让一位叫张元的举人,他多落榜后直接投奔了西夏后,后来还成为西夏最重要的谋臣。
赵祯最开始非常的生气,曾下令将张元的家属囚禁了起来。之后,有大臣认为张元之所以投靠西夏,是因为他殿试多次落榜,他对在宋朝通过科举入仕已经绝望了,这是殿试实行淘汰的结果,并不能怪张元和他的家人,于是又把他的家人释放了。
自此,荀司律一派大获全胜。陈尧佐,王随罢相,赵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赐了太傅虚衔,让二人留在了京中安度晚年。
前朝暗流涌动,后宫也难风平浪静。
这一日,荀不言高兴的和谢佳妤分享自己中秀才第一名的事情,谢佳妤也替他高兴。被路过的赵宗实也恰巧听到,他就开始了阴阳怪气,“荀不言你这个案首莫不也是徇私舞弊得来的吧,毕竟主考官有不少都是你的师叔,师兄。”
此言一出把谢佳妤气的不轻,口气也不怎么客气,“皇兄,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