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的南风吹过,看着廊下翠竹沙沙作响的竹叶,鼻尖萦绕着玉兰花纯净悠远,清新淡雅的味道,曹景休信口念了两句七言绝句。
“拳石抱山步步景,亭台轩敞流水淙。”
还不等前面的曹景休吟出后半句,身后
就传来了范观音那清冷空灵的声音。
“哈哈哈,妙啊,妙啊,子丹若是从文将来也必有一番成就啊。”
再次得了夸赞的范观音没有说话,和回头看她的曹景休相视一笑,便继续向前走去了。
众人又复行了百十步的距离,就到了曹府的正门门口,依旧由曹景修打头,范观音紧随其后,坐于驾驶位上的曹宇高高扬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骏马张开四蹄,载着众人一路向东驶去。
“司空鸡,刚出锅的钟离司空鸡,肉质鲜嫩,汤汁浓郁的司空鸡。”
“牛肉馍,外酥里嫩,皮薄馅大的吕记牛肉馍。”
“芦松苞,外酥内软,香甜可口的韩记芦松苞。”
… …
“咯吱~~咯吱~~”
在马车之上听着车外时不时传来声声带着当地口音官话的叫卖声,还有马车轮子压过路面的声音,范观音享受着这难得的人间烟火市井气息。
“白云黄鹤道人家~~ 一琴一剑一杯茶~~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红尘桃李花~~”
将左手之上中折扇轻轻敲击在右手之上,曹景休凤眸微阖,轻声哼唱着白玉蟾祖师的《道情》,一副怡然自得之态,连身旁的范观音和驾车的曹宇心情跟似乎着静下了几分。
“驾驾,吁。二老爷,大少爷,八尺龙墟到了。”
溜溜哒哒又向东走了能一刻钟的时间,外面驾车的曹宇稳稳的一勒手中缰绳,对着马车上的曹景休二人恭敬的说了一句。
“知道了,子丹我们下去吧。”
“父亲请。”
缓缓睁开了双眼,曹景休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和车内的范观音一前一后的走下了马车。
“抱歉,抱歉,老者可有碍。”
范观音刚一踏出马车就顿感觉四周一静,在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名头戴黑纯阳巾,身穿青色云游道袍,脚踏十方鞋,身后背着一个竹制渔鼓,倒骑着一匹白驴的须发皆白的道人老者在笑吟吟的看着她。
以为是自己冲撞了老者的范观音急忙上前欲查看其是否受伤。
“无事,无事,此乃道缘,既然有缘这个护心镜便赠予你可替你挡下一劫。”
倒骑驴的老者不甚在意的冲着范观音摆了摆手,依旧笑吟吟的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面模样古朴,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铜制护心镜直接递到她的手里。
“这……”
“来来来,去去去,道道道,妙妙妙,不言,不可说。”
在范观音正自犹豫之时,却只见这名道人老者脚下不知何时竟升起了祥云朵朵,在其的声声《道情》中,倒骑着座下白驴飘然踏空而去。
过了不知多久,站在马车旁的范观音耳边方才再次传来了一声声叫卖,她定了定神,看了几眼手中的铜镜后就小心翼翼入将其仔细的揣入了自己怀中。
与曹景休几人随意在喧闹繁华的大街上行走着,看着身前身后一张张或年迈、或稚嫩、或俊俏风流、或世侩狡诈的脸庞,车水马龙, 摩肩接踵。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小商商贩那声声极具,带着独特韵律的吆喝声,范观音此刻更加坚定了自己从军报国的想法。
此去是为了母后,更是为了这大宋的万里山河,盛世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