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改善与荷兰的关系,也会停止对诺贝尔兄弟石油公司的资金援助。”
他苦涩地嘟囔着。
资本家总是与国家紧密相连,受国家制约,听从国家命令。
一旦国家下定决心要打压,企业只能束手就擒。
但反过来,如果能背靠国家,就能如虎添翼,可这也仅限于政权稳定之时。
在政治风险如刀剑般无处不在的社会中做生意,实在艰难。
然而,埃马努埃尔·诺贝尔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扩张了诺贝尔兄弟石油公司的规模。
巴库油田极为庞大,与标准石油公司相比,规模也不遑多让。
除非发现更惊人的油田,否则诺贝尔兄弟石油公司凭借巴库油田的巨大优势,能在与标准石油公司的竞争中占据些许上风。
目前的形势恰到好处。
“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油田。”
“杜鲁门摩根这盘棋下得好啊。”
诺贝尔喃喃自语。
他悠然地环顾西周,其他垄断资本家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讲台上米哈伊尔大公的激情演讲,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与受英国政府庇护的自己不同,其他垄断资本家们都深陷危机。
许多企业的短期债券即将在一个月内到期。
当然,短期债券本身金额并不高,但对于如今现金流如同患了动脉硬化般堵塞的垄断资本家们来说,这点金额也是沉重的负担。
还不上就意味着债务违约。
即破产。
企业只能走向破产,被法院接管,强制清算解体。
“这不是诺贝尔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埃马努埃尔·诺贝尔听到低沉的声音,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俯视着他。
“谢列梅捷夫伯爵?”
“你旁边这位,能让个座吗?”
“好,好的。”
坐在诺贝尔旁边的家伙赶紧起身,换到另一张桌子。
谢列梅捷夫伯爵一屁股坐在诺贝尔旁边。
他身材魁梧,往那儿一坐,顿时让人感觉空间都被填满了。
“伯爵您来找我,想必有要事吧。您身为俄罗斯皇室的宫廷贵族,又是莫斯科的房地产大亨,找我这个石油商人有什么事呢?”
诺贝尔眯起眼睛,打量着谢列梅捷夫伯爵。
但谢列梅捷夫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讲台上挥舞着手臂激情演讲的米哈伊尔大公。
这家伙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折腾,腰不会断吗?
他甚至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嗯,找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来打个招呼,以后咱们就是同志了。”
“以后的同志……?”
“嗯,慢慢你就知道了。”
说着,伯爵趁人不注意,往诺贝尔胸口口袋里塞了张小纸条。
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诺贝尔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
“杜鲁门摩根!”
诺贝尔微微一震。
听到伯爵口中说出熟悉的名字,诺贝尔猛地转过头,抬头看着伯爵。
伯爵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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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资本纷纷崩塌。
昨晚参加秘密会议的大型银行行长们,实际上是去挨了一顿批后回来的。
米哈伊尔大公对无能的俄罗斯银行表达了强烈的愤怒与担忧,资本寡头们也对银行极为不满。
俄罗斯国有银行的行长们更是焦头烂额。
行长们汗流浃背,好不容易盼到会议结束,便匆匆离场。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钻进风箱的老鼠一样的倒霉蛋。
“哼……怎么能把问题都归咎于银行,这帮烂人!”
砰——!
行长们一回来就把怒火发泄到副行长身上,副行长又责骂下面的部门主管,部门主管接着训斥中层管理人员,层层发泄不满。
哐当——!
贷款相关部门、外汇相关部门、业务部门等无一幸免,就连柜台员工也饱受客户暴力对待,严重的甚至被送进医院住院。
不仅是帝国首都圣彼得堡,帝国的第二大城市莫斯科也同样如此。
“垄断托拉斯们叫苦不迭。光是短期外债到期,就有一半企业要破产。”
“一半?!”
“外汇储备己经见底,海外资本却如潮水般外流。就算想给部分垄断托拉斯特殊待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