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
对于少将军沈沂然,记忆中是个光风霁月的少年,目若朗星,唇红齿白,身姿如松,还有点腼腆。
沈沂然仅仅比原主大一岁,年少有为,性格和沈将军一般爽朗,十分单纯,没有什么心眼。
对于原主提出做朋友,也没有多疑,还傻傻地把原主当好兄弟。
若不是出了那档事,暴露了原主的真实意图。
估计沈沂然也不会和原主保持距离,甚至向皇帝自请离开京都。
不过原主还真是牛逼,选择在沈沂然十五岁生辰那天,对其霸王硬上弓。
要是得逞了,沈沂然确定不会落下什么心理上的阴影?
不是她自大,若是她出手的话,这么一个单纯的笨蛋美人,随随便便就能搞上手。
哪还用得着什么霸王硬上弓,简直多余。
经过了两年的沉淀,如今沈沂然应该沉稳不少,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顾云声眼中划过一丝光芒,白衿墨和白丞相该不会是想要沈家的兵权吧?
若想要兵权的话,要么拉拢沈家,要么杀了沈将军和沈沂然。
按照沈将军和白丞相年轻时的爱恨情仇,再加上沈将军对皇帝的忠贞不二,白丞相只会选择杀了沈将军。
这两年沈沂然战功赫赫,单单杀了沈将军,兵权只会落在少将军沈沂然的手中。
为了保险起见,白丞相绝不会放过沈家的独子沈沂然。
“羽涅,你去查一下最近景国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还有少将军沈沂然的行踪。”
顾云声沉吟片刻,朝羽涅开口道。
她还没好好享受皇子的富贵生活,可别一下子就国破家亡,过流浪的生活。
沈家若倒下了,白丞相便毫无顾忌了,前有狼后有虎,熙国危矣。
“是。”
羽涅顿了顿,低头说道,殿下许久未提及沈少将军,也不知道殿下可还喜欢少将军。
顾云声在羽涅离开后,便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傍晚,听到门外流月的声音传来,“殿下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顾云声放下笔,将手稿放在柜子里锁好,才走出书房。
“殿下一下午是在看书吗?”
流月有些鬼鬼祟祟地瞥向书房内,好奇地问道。
主子让他盯着顾云声,总算让他发现一点可疑之处。
顾云声大字不识几个,却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你猜。”
顾云声眉眼微动,看向流月,淡淡说道,就流月这智商,还想套她的话。
流月想了想说道,“奴才脑子笨,猜不着。”
书房没有旁人,总不可能在玩男人吧?
顾云声嘴角微勾,“流月,你很想知道本宫在书房做什么,是吗?”
流月点点头,随后立即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殿下若是练字的话,奴才可以给你磨墨。”
心里暗暗说道,差点暴露目的,书房该不会藏有什么秘密吧?
“那好,本宫正好缺人磨墨,明天你就来书房给本宫磨墨。”顾云声神色如常,开口道。
至于为何是明天,因为她有预感,今晚江宿黎可能会来王府,试探她。
她已经把部分稿子画好了,就等江宿黎上门。
“是。”
流月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刚还想着怎么找机会溜进书房,这下能光明正大进去。
“流月,你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吃晚膳时,顾云声给了流月一个鸡腿,状似无意地问道。
羽涅说过,今日白衿墨和那个马夫见面,那人叫流觞。
流月、流觞该不会是两兄弟吧?
“多谢殿下,没有啊,奴才是孤儿。”
流月喜滋滋地接过鸡腿,咬了一大块肉,毫不设防地脱口而出。
顾云声了然,乘胜追问道,“流月是你本名吗?还是谁给你取的?”
“主子……”流月一顿,改口道,“王妃取的,殿下为何如此问?奴才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他和流觞都是孤儿,自从跟了主子后,才改了名字。
顾云声怎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
是随口问问,还是想了解他?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没有,只是觉得流月这名字怪好听的,看你瘦的,来,多吃点。”
顾云声淡笑,用筷子夹了一些肉放入流月的碗中,温声说道。
看来流月和流觞皆是白衿墨的手下,而不是白丞相的人。
那白衿墨、白丞相父女俩的目的是否一致?
听到顾云声夸他的名字好听,流月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