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灼热神火与灵爆撕裂成漆黑焦壳,天地之间的灵息变得紊乱不堪。
曾经灵气丰盈、狐火盈野的圣地狐域,如今只余焦土、余灰与残念回荡,就像神战之后,连灵魂都暂时失语。
那是神骸战场留存的“静默余波”。
楚宁肩头挂着断雪刀,身形微颤。
他每迈一步,伤口都如雷火灼灼,但他始终没有停下。
风吹过他的发尾,一缕碎雪从他额角滑落,他却仿佛没感觉,脚步愈加坚定。
越是接近狐域中心,那种来自“青璃”的魂息就越微弱,却也越真实。
——她还在等我。
他深吸一口气,步入那道满是碎焰与魂芒交缠的结界。
冰原残雪如盏,冷寂天地间,忽有一抹白影,如雪狐凌空而至。
那一刻,楚宁还立于崩碎的冰地边界,刀锋微颤,雪衣血迹,风过之时,身影几欲消散。
“楚宁!”
一道哭音劈开了死寂天地。
他微一抬头,便看见她——冬儿,从雪原彼岸奔来。
那身白袍早已被血染残破,狐耳微颤,泪光盈眶,声声唤他之名,如穿越百劫。
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那一瞬,楚宁的身子晃了一下,却还是撑住了。
他左手抱住她单薄的肩膀,微微低头。
她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那一双手绕过他的腰身,像是要将他嵌进血肉之中。
“你终于回来了……”她轻声呢喃,眼泪无声滑落,“你若是再不回来,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楚宁怔了怔,缓缓抬起手,覆在她头顶,将她微乱的鬓发抚平。
他的手指极冷,可那掌心的轻抚,却胜过万千温泉。
“我回来了。”他喃喃。
冬儿伏在他怀里,忽而抬头,目光撞入他那双早已疲惫至极的瞳仁,泪意骤然溃堤:
“你身上的伤……你怎能,又这样不顾一切……”
“若你为复活她而死,她的复活有何意义?”
“我不会死。”楚宁轻声道,语气温柔得近乎陌生,“我怕的,是回不来。”
“怕的是,不能护你周全。”
“所以我回来了。”
这一句,击中了冬儿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她哽咽得再无法抑制,猛地抱紧他,脸颊埋入他颈侧,声音碎成一团:“我从来没怕过神,没怕过天……可我怕你不回来。”
楚宁闭上眼,感受她的颤抖。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一直在赌。
他是她的希望,她的锚点,她的心火。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生还,是一次彼此信念的确认与拥抱,是在万死之后,两颗心终于能安放彼此的刹那。
风,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雪,轻轻扬扬,如絮如羽,落在两人肩头,却再无寒意。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止息了全部的声响,唯余两人的心跳,在沉静之中撞击着彼此的灵魂。
楚宁轻轻抬起左臂,环住冬儿纤细却顽强的身躯,将她拥得更紧。
他的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之间尽是雪后的清寒与她颈间微颤的温度。
他低头,额头贴近她的额心,声音像夜色里的一滴墨:
“冬儿,我……”
话未说完,他却闭上了眼,像是在压抑什么,又像是在克制某种冲动。
最终,他轻轻吐息:“我的寿元……只有十年。”
他的声音低哑沙哑,像是被冰层压住的溪流,艰难地冲破胸腔,携着自责与惧意。
“你不该在我身上用情。”他说得很轻,却像刀刻在风中,“我怕,耽误了你。”
冬儿猛然抬头,眼中雾气微动,却无丝毫退意。
她轻轻摇头,语气倔强、坚定,字字如誓:
“就算……只有一年、一月、一日,哪怕只有一个时辰,我也要用来爱你。”
“我也要陪你一起。”
楚宁怔住。
他的眼神微颤,像是听到了某种不可承受的誓言。
可下一刻,他还未开口,冬儿便踮起脚尖,忽然吻上了他。
那一吻,毫无预兆。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却是她积压太久的情感爆发,是所有风雪后唯一的回应。
她的唇带着雪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