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垂落,如命之锁。
“破生锁。”
这锁链非锁身,非锁法,而锁命——封锁一个“可能发生”的未来。
楚宁胸膛一紧,五雷之力仿佛忽然丢失了引导,“下一击”的念头被生生按灭。
“不好。”他瞳孔一缩。
他第一次,在战斗中感到了思维与力量的脱节。
“太强了。”他心念微颤。
而下一刻,文曲印诀再变,星盘升温,辰光聚合。
天权·禄存悄然引动魂纹:
“吞噬之渊。”
“饕餮裂魂!”
星图下方,地面忽然浮现一道裂缝,亿万魂影如同水母潮汐般涌出,一根根触手直扑楚宁的魂台。
那不再是攻击,而是吞噬本源。
接着,天璇·廉贞悄然消散,化作一片淡蓝寒雾,从虚空洒下。
无声无息。
但楚宁脚下的雷息,瞬间被冻结。
“摄魂寒香。”
“归魂抱月。”
那是最阴柔的控制法,悄无声息,却冷得胜过死寂,连他的神魂雷息都在缓缓僵死。
整个祭阵,如同一尊正在闭合的星核,碾压着雷魂的每一寸力量。
这已不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处决。
但楚宁,却忽然闭上了眼。
他不再“看”。
因为魇虎雷,本就不依赖五感,而从神魂中直接展开。
他身周雷光收束,如夜魇潜行,悄然扩散出一道雷影。
魇虎之影,缓缓从他背后张开双翼,虚实之间,如同从识海中走出的噩梦。
“吼!”
一声咆哮震魂,非耳可闻,而是直接震入识海。
下一刻,七曜中三人——洞明、破军、武曲——齐齐身形一滞。
他们的魂识,同时坠入幻象:
武曲魂识中,万军长啸突转沉寂,战场忽坠黑雷雨幕。
一声未响,千军断灭。
空旷得仿佛从未有过阵列。
他试图唤刀,掌下却空无一物。
那柄魂中之刃,竟在瞬息之间,被“命运抹除”。
洞明瞳中未来星轨交错错乱,一道道楚宁虚影不断重叠、交融、崩散,直至她无法判断哪一个是真。
她看见楚宁正缓步走来,却又分裂出千种可能,在每一种可能中,她都“死”得各不相同。
而破军……
他的因果锁链并未断,却反缠其身。
每一道锁环上,都赫然浮现出一字:
“误。”
“你写错了命。”楚宁的声音,在他识海中低语,“这一回,我写。”
“幻象?”
“不……这是……”
“雷魂入识!”
楚宁睁眼。
雷光如潮,夜魇尽展。
他抬起断雪,斩向星盘一角。
那一刀,看似斩阵,实则斩魂。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
“——破。”
“咔!”
灰链崩碎,幻影崩塌,三曜身形剧震,魂台震颤,神识强行被拉回现实。
破军在雷柱贯魂一瞬,看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崩塌:
他曾设下千线命锁、万因预演,如网织世,但那一瞬,全部断链。
他的灵识陷入某种“无限递归的悖论”中:
“若我被杀,则不应知自己将被杀。”
“若我已死,又是谁在思考‘我为何死’?”
他最终不是死于楚宁之雷,而是“因果自身的自爆”。
七曜星图,光芒顿时暗淡一层。
七曜阵破第一重。
楚宁傲然而立,雷息如夜海翻涌。
他身后,魇虎虚影低伏,雷息如潮。
“这只是刚开始。”
那一刀,斩碎星图一角,夜雷如潮散去,三曜神识剧震,身形纷纷遁退。
可天地并未因此归于平静。
恰恰相反,一种更深沉、更庞大、更古老的存在,仿佛在那阵图被破开的瞬间,被“惊醒”。
血河最深处,原本沉寂如死寂深渊的那片漆黑,忽然浮现一道极细微的颤动。
随即,一双眼睑,缓缓睁开。
那不是人眼。
似乎有些像记忆中青璃的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