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这番以退为进、半真半假的“肺腑之言”,果然奏效。
肖六脸上挣扎、不甘、算计的神色交替闪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豪赌。
最终,他象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点点头,声音干涩:
“好钱富,我就再信你一回!”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钱富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得意狂笑。′<幻@想±-?姬e (?{无?错[内\?%容±¢
鱼儿,彻底咬钩了!
肖六压低声音,如同耳语:
“银子”
“就藏在宴山北!”
宴山北?!
听到这个答案,钱富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忍不住确认问道:
“那地方壁立千仞,猿猱难攀!光秃秃的绝壁,哪有什么藏银之地?”
“肖六哥,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肖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土包子:
“哼!鹰巢!你莫非忘了不成?”
鹰巢?!
钱富的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中!
一股醍醐灌顶般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原来如此!
鹰巢,顾名思义,便是宋江那只神雕所栖身之所。
但凡天空之中的猛禽,其凄息之所大多都是在险峻之地。
那神雕上山之后,便选择了宴山北面一个峭壁之上作为巢穴。
当时宋江还亲自前去峭壁,为神雕开劈巢穴供其凄息。
只是这件事大多数人并不关心,也不知晓那鹰巢被开劈到何等程度。
恐怕也只有宋江身边的那几个人,才知晓具体详情。
如今肖六一说,钱富这才后知后觉。
难怪他这些日子费尽心机,几乎将宴山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找不到半点银子的踪迹!
他只当宋江谨慎,根本没把银子带上山!
万万没想到,那贼子竟如此胆大包天,将银子藏在了神雕凄息的那处绝壁洞穴里!
“眼见为实!”
钱富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肖六哥,劳烦带路,我必须亲眼确认!”
钱富办事稳妥,若非亲眼所见,他也绝不会完全相信。
肖六也不废话,冷冷瞥了他一眼:
“跟我来。”
两道鬼祟的身影,迅速融入寨外的沉沉夜色,朝着宴山狰狞险峻的北麓潜行而去。
越往北走,地势越发险恶。
数座黑沉沉的山峰如同巨兽的獠牙,犬牙交错,直插墨色的天穹。
峭壁如削,怪石嶙峋,寻常人根本无从下脚。
两人开始艰难攀爬。
肖六的武功本就稀松,只有九品境界,轻功更是聊胜于无,攀爬起来笨拙而缓慢,好几次脚下打滑,碎石簌簌滚落深渊,看得钱富心惊肉跳。
无奈之下,钱富只得取出绳索,让肖六系在腰间,半是牵引半是拖拽地带着他向上。
钱富的呼吸也渐渐粗重,汗水浸透了内衫,但他心中的贪婪之火却烧得越发炽烈。
半晌。
两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攀上了峰顶。
凛冽的罡风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脸上,几乎让人站立不稳。
峰顶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崖底隐约传来的风声如同地狱的呜咽。
肖六没有片刻停歇,竟毫不尤豫地开始沿着那近乎垂直的崖壁向下攀爬!
他的动作在钱富看来简直笨拙得如同自杀!
只要一个失手,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钱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很快放回肚子里。
肖六越是表现得拼命和冒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