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顶尖高手,怎么可能失败?!
宋江危言耸听!
一定是危言耸听!
然而,一个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却如同鬼魅般猛地浮现在脑海——枉死城!
山寨里那些能进入枉死城的兄弟,昨日回来后曾忧心忡忡地提起:昨天在枉死城中,他们没能像往常一样见到寨主尹雷凌、二当家孟广以及其他几位参与行动的核心头领!
枉死城开启不久,寨主的身影就诡异地消失了,仿佛刻意避开了所有人!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燕三娘神情焦虑万分,甚至不顾一切地挥刀自刎,强行脱离了枉死城!
这种异常,在枉死城出现以来,从未发生过!
难道……真的出事了?!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巨手,紧紧攥住了白逸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盗圣加上那么多顶尖高手,若真能出事……那将是何等惊天动地、足以颠覆长州格局的恐怖大事?!
白逸猛地抬起头,望向西边天空。
血色的残阳正缓缓沉入群山,暮色四合,天光迅速黯淡下来。
“枉死城开启的时辰……快到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天……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寨里的兄弟,在枉死城中……找到寨主!”
“问清楚!必须问清楚!”
………………
长州城外。
十里坡。
肃杀之气弥漫四野,取代了往日的荒凉。
辽阔的旷野上,旌旗猎猎,如同钢铁森林般矗立。
无数士兵正在紧张而有序地集结列阵。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甲叶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军官粗粝的呼喝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战争序曲。
身着暗红色号衣的朝廷长州守备军,与披挂亮银色精甲、气势更为森严的平城郡王府护卫,泾渭分明又相互呼应地排列着。
刀枪如林,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铁锈和汗水的混合气味,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更远处,是黑压压一片的民夫队伍。
他们推着满载粮草辎重的独轮车和牛车,在军官的催促下忙碌穿梭,如同搬运食物的蚁群,为即将开拔的庞大战争机器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血液。
临时搭建的简陋凉棚下,气氛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的平静。
严子安一身玄色缉事厂官服,端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泄露着内心的焦灼。
他端起面前粗瓷茶杯,看也不看就猛地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灼烧着喉咙,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此次剿匪,只可成功,不许失败!”
他的声音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目光锐利地射向坐在对面的擒风:
“银子!必须找回来!”
“否则,你我都无法向朝廷交代!”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宴山寨,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碎尸万段。
但理智告诉他,数万大军的调动,粮草辎重的筹备,绝非儿戏。
这几日的等待,如同钝刀割肉,煎熬无比。
擒风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灰色劲装,仿佛融入了凉棚的阴影里。
他慢条斯理地啜饮着杯中清茶,姿态显得从容许多:
“严大人稍安勿躁。”
“此次能成功调解六扇门与平城郡王的干戈,并说服郡王鼎力相助,严大人居功至伟,已占尽人和。”
“再加上我联络的诸多武林同道暗中策应……”
他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弧度: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荡平宴山寨,夺回官银,已是十拿九稳之局。”
严子安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话虽如此,但夜长梦多!”
“你六扇门在宴山寨的探子,可有最新消息?那寨主尹雷凌……他回去了没有?”
“我们必须在尹雷凌和他带走的那些高手返回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踏平山寨!迟则生变!”
擒风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尹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