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哭得稀里哗啦。
而连文连通判却穿上了官服,端坐在太师椅上。他面色肃穆,斥责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我承蒙皇恩,岂能轻易脱逃”“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通过我的死,才能让朝廷重视,也才能够让世人警醒,更是让那帮贪官污吏认识到这世上并非人人畏死!”连文义正词严。但他心中却也明白,逃跑根本逃不掉的。那些贪官污吏还巴不得他逃出城,死在半道上。?h′u?l,i*a?n¢w^x,.\c?o_m+但既然逃不掉,那他就要死在宁州城里,把事情闹大一些!连夫人只当自己劝不动连通判,于是一把拉过身边虎头虎脑的儿子,哭泣道:“老爷,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我着想,那起码也得为儿子想想啊!”“他才六岁,他什么都不懂,你就忍心看他跟着一起死吗”连通判看到儿子,心中也忍不住一颤。可他的心中满是无奈和无助。他知道谁想要让他死,也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但是他就是偏偏没有半点办法。或许正是那些敌人,想要让他体会到绝望,也想要震慑所有像他一样的人。他最后只能闭上眼睛,咬牙道:“把上次朝廷赏赐我的那匹布取出来,去给儿子做身新衣服。”“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穿过新衣了,今晚让他能有新衣服穿……”连夫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她怀中的儿子听到娘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连通判听得烦了,忍不住想要开口责骂。但是他嘴巴一开,发出来的却只有悲恸的哭声。一家三口就这样互相抱在一起大哭,哭声能够传到家外。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一名老者一只手杵着拐杖,另外一只手却提着一大扇羊肉。“儿媳妇,快!快来把这羊肉给炖了!”“我再去买点菜来,今晚好好做一桌饭菜!”老者正是连家老爷子。连通判看到父亲买这么多羊肉,下意识就想要责备。毕竟他为官清廉,家中本就清贫,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如今老父亲一下子买这么多肉,这几乎把家里的钱财都耗尽了。但话到嘴边,连通判却又叹道:“爹说得没错,钱留着也已经没意思了,今晚我们家就好好吃一顿吧,这估计是最后一顿了……”说完,连通判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连夫人见状,哭得更伤心了。可谁知。连老爷子闻言,却猛地用拐杖朝着连通判背上狠狠砸了下去。 连通判吃痛,急忙惊道:“爹,您这是干什么啊”他虽然身为通判,可一向重孝,即便被老子打了也不敢有所怨言,更别说反抗了。连老爷子斥责道:“没出息的东西!什么叫做最后一顿”“老子是让你们准备一桌好酒好肉,今晚老子要招待贵客!”连通判和连夫人闻言对视一眼,随后夫妻俩抱头痛哭。老爷子一定疯了。今晚自家都要遭遇灭门惨祸了,这老爷子居然还想着要招待什么贵客如今自从被快活侯标记上之后,人人对连家唯恐避之不及,谁还会上门做客“爹,别折腾了。”“儿子不孝,不能让您老安享晚年。”“等来世,儿子给您做牛做马!”连通判说着,跪下给老父亲磕起了头。连老爷子见状,举起拐杖又要砸。这一次连夫人再也看不下去,急忙牢牢拦住连老爷子哀求:“公公,你就别打了!”连老爷子看到儿媳拦在面前,这才放下手中的拐杖。随后他恨铁不成钢地对连通判骂道:“老子真是快被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给气死了!”“给我家招来祸端就算了,现在老子好不容易请来救兵,你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种!”听到这话,连通判和夫人哭声一顿。随后连通判疑惑地看向连老爷子:“爹,什么救兵”他的心中满是狐疑。自己老爹以前也是当官的,可当的是前朝的官。自从改朝换代之后,他家的人脉早就已经完全断了,老爷子也已经几十年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还哪里能搬什么救兵连老爷子回答道:“西漠青衣楼,听说过没有”连通判闻言一愣。但他的业务水平毕竟还在,很快就回忆起来。宁州和西漠毗邻,对于西漠的大事,宁州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