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道：“第一局，我先请了。”

他掀开盅盖的瞬间，古渊瞳孔微缩——三枚骰子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是三个六点。

这手控骰的功夫，绝不是寻常人能练出来的，分明是内家手法，借着腕力震得骰子在空中定了型。

“承让。”书生笑得谦和，眼底却划过一丝锐光。

古渊没动怒，反倒拿起自己的骰子，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

他突然想起万奇门的规矩——特殊手段禁用，那这书生的手法，必然是纯靠肉身练出的硬功夫。既是如此，便有破绽。

第二局开始的瞬间，古渊没再抢攻，反而将骰盅晃得飞快，“哗啦啦”的声响里，他左脚悄然后撤半步，带起的气流卷着案上的木屑直扑书生面门。书生下意识偏头的刹那，古渊猛地将骰盅砸过去！

这一下用了巧劲，盅口斜斜朝下，眼看就要扣在书生手背上。

可对方反应更快，竟迎着盅面抬手一按，五指如铁钳般扣住盅沿，硬生生将那股冲劲卸了去。

就在两人角力的瞬间，古渊突然松手，右手屈指成弹，精准地弹在书生案上的一枚骰子上！

那骰子“噔”地跳起来，不偏不倚落进古渊自己的空盅里。

“你！”书生脸色终于变了。

古渊已抓起自己的两枚骰子，连同刚“借”来的那枚，一并扔进盅里晃了起来。

“规则没说不能借对方的骰子吧？”他笑着掀开盅，三枚骰子滚出，加起来恰好十五点，书生因为少子一个骰子这局必输。

“第二局，我赢。”

书生盯着那枚不属于古渊的骰子，眼神沉了沉，突然笑道：“有意思。那第三局，便好好玩玩。”

他这次没再摆弄手法，反而将骰盅往旁边一推，径直朝古渊走来，袖口隐隐露出半截银色的护腕。

古渊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书生的控骰术虽厉害，真论近身搏杀，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两人身影在案前交错的瞬间，古渊突然察觉到不对——书生的步法看着散乱，踩的却全是自己下盘的破绽。

更诡异的是，对方指尖竟夹着枚骰子，借着出拳的动作直刺自己咽喉！

“原来藏了这手。”

古渊心头一凛，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撞向对方肋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似是骨头碰撞，又像是什么硬物碎裂。

书生闷哼一声后退，捂着肋侧的手松开时，掌心里多了半枚断裂的骰子。

“不好意思第三局，该我开盅。”古渊捡起自己的骰盅，往案上一扣，掀开时，三枚骰子静静躺着，不多不少，正好十三点。

书生看着那点数，又看了看自己断在掌中的骰子，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果然是我输了。”

话音刚落，那神秘的声音便响起：“生人局，古渊胜。死人死斗，开启。”

场边的张尚早已按捺不住，拔刀的瞬间带起一阵劲风。对面的魁梧中年人也咆哮着冲上来，双拳紧握，拳头上竟隐隐泛着青铜色的光泽。

古渊退到一旁，看着场中即将碰撞的两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碰过骰子的地方——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像是某种用来麻痹经脉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