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突然传来狼嚎。三长两短的叫声,正是临渊阁的求援信号。苏晚晴脸色大变:“是后山方向,可能有村民被血煞盟袭击!”
四人循着声音狂奔,穿过一片松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气血上涌——二十余名村民被铁链锁在枯树上,胸口画着赤蛇血咒,为首的中年汉子正是给他们指路的樵夫老张。黑袍人站在中央,手中提着滴着血的短刀,脚边躺着具孩童的尸体,正是老张的小女儿。
“来得正好。”黑袍人扯下脸上的黑纱,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我乃血煞盟‘赤蛇七使’排行第三的‘毒牙’,你们杀了我两位兄弟,今日便拿这些蝼蚁的血来祭旗!”他抬手甩出三枚毒镖,直奔林秋白面门,袖口却悄悄摸向腰间的竹筒——那是能操控冰龙的血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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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挥剑格开毒镖,余光瞥见村民颈间的血咒正在收缩,每收缩一分,便有血丝汇入祭坛方向。他突然想起天机卷中“血煞咒需以同类精血破解”的记载,当即咬破指尖,将鲜血甩在剑刃上:“临渊剑诀·血誓!”
血色剑气如游龙般掠过,铁链应声而断。苏晚晴趁机冲上前,用密卷中记载的解法拍向村民胸口,血咒化作黑烟消散。毒牙见阴谋败露,怪叫一声吹响骨哨,松树林中突然窜出十余头双眼泛紫的恶狼——正是被血煞之气污染的“尸狼”。
玄玑子的竹笛吹出激昂曲调,音波所过之处,狼妖的骨骼发出碎裂声。林墨痕虽未完全康复,仍强提真气打出临渊掌,掌风扫过三棵巨松,树干轰然倒下,砸扁了最前方的尸狼。毒牙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林秋白的剑气划伤小腿,跌倒在祭坛边缘。
“说!血煞归位的具体解法!”林秋白剑尖抵住毒牙咽喉。黑衣人却发出疯狂的笑声:“你们以为毁掉祭坛就有用吗?主上早已在江湖各处布下分坛,四十九道血咒如蛛网相连,除非……”他突然咬碎口中毒囊,黑血从七窍流出,断气前最后一句含混不清,“除非临渊阁的血脉……全部献祭……”
苏晚晴蹲下身,从毒牙怀中搜出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七处红点,正是临近郡县的位置。玄玑子脸色凝重:“这是血煞盟的‘七星分坛’,每处都需要四十九名祭品。若让他们凑齐三百四十三名童男童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阻血煞复苏。”
回到祭坛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林墨痕凝视着中央黑火,突然开口:“阿璃当年坠入的血煞深渊,其实是这阵法的‘地脉之眼’。若想彻底摧毁,必须有人下去关闭眼门。”他望向儿子,眼中闪过决绝,“秋白,你带着晚晴和玄玑子去破坏分坛,我……”
“不行!”林秋白打断父亲,“您体内余毒未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想起秘境中壁画上母亲按动青铜门的场景,突然福至心灵,取出临渊玉佩和海棠珠子,“当年母亲能以身为钥,我身为她的血脉,为何不能?”
苏晚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师兄,血煞深渊连神识都能腐蚀,你忘了在雾瘴林看见的幻象?”她的掌心沁出冷汗,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要去一起去,临渊阁的弟子,从不单独苟活。”
玄玑子突然指着星盘惊呼:“快看!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祭坛中央,子时一刻将出现‘九星连珠’,正是开启地脉之眼的最佳时机。”他从怀中掏出三枚玉简,“这是当年墨痕和阿璃共同创制的‘心茧秘法’,可暂时护住心脉,但时效只有一炷香。”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林秋白和苏晚晴站在了地脉之眼的入口前。洞口翻涌着紫黑色雾气,隐约传来千万个怨魂的哭号。林秋白将天机卷交给父亲:“若我们没能回来,就用它指引江湖正道之士毁掉分坛。”转身前,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颈间扯下玉佩塞给苏晚晴,“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雾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两人的脚踝,当他们踏入的瞬间,眼前景象骤变——竟是临渊阁的演武场,师父正在教他们练剑,阳光透过竹叶洒在苏晚晴发间,像撒了把碎钻。“师兄,你看我这招‘渊浮游’练得如何?”少女的笑声清脆如铃,却让林秋白心头警铃大作——这分明是血煞幻阵!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反手扣住苏晚晴的手腕:“晚晴,掐自己大腿,这是幻象!”当两人的鲜血滴在地面,幻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实的深渊——千丈绝壁上倒悬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拴着具半腐的尸体,中央最深处,一枚跳动着的血色光球悬浮在虚空,正是血煞之源。
“小心!”苏晚晴突然推开林秋白,一道紫电擦着他发梢掠过,劈在石壁上炸出焦黑痕迹。锁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