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都很陌生,纪鑫觉得不对,连忙捂住了纪鑫嘴,顺手将他的脑袋给按下去,两人掩在一处灌木丛里偷偷往外看。
只见两个年轻男人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很快其中一个掐灭烟头先走了。
纪森蹲得腿麻正要起身,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纪森瞪大了双眼,赶紧将弟弟又按下。
来人正是纪云杉,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团结递给男人:“怎么说?”
男人喜滋滋的把钱塞进兜里:“二赖子同意了,杉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就收拾个小娘们儿,还不是小事一桩!”
纪云杉却很谨慎:“什么叫收拾小娘们儿,出去可不要乱说!我这是不想让她走弯路,搞的什么头花,这不是闹着玩吗?村里老娘们都跟着她霍霍,这不是搅合得家家户户不得安宁么?”
男人舔着笑:“行行行,咱们是替天行道总行了吧!放心吧,我会跟他们交代的,这事儿包准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您就瞧好吧!”
两人说着又商量了一番细节,纪云杉才先走了。
男人见他走远,啐了一口:“呸!大男人欺负个小丫头,还装什么正义人士,德行!”
说罢也慢悠悠的下了山。
纪森跟纪鑫面面相觑。
“哥,五舅是要对付纪青青?”
纪鑫点头,一时间心乱如麻。
“那咱们要给那死丫头通风报信吗?”纪森有些犹豫,毕竟一个是他们从小就喜欢的五舅,而另一个却是总在欺负他们的坏姐姐!
可是近来他们都靠着坏姐姐吃饭呢,而且有时候坏姐姐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在村里,他们俩吃的鸡蛋比在城里吃的还多呢。
纪鑫也没想好,内心又是挣扎又是纠结的,他是见到过村里那些大娘婶子做头花的,听说这玩意儿能卖钱,大伙儿兴致勃勃的,即使再忙,也会聚集在一块儿讨论花样。
村里人的日子不好过,都指着这点东西卖钱呢,要是头花没了,拿不到工钱,那些大娘婶子恐怕要把死丫头给撕了吧!
可是告诉纪青青的话,五舅不就暴露了?纪青青本就讨厌五舅,总是跟五舅作对,要是让她知道了,报了公安,五舅不就得去蹲笆篱子了?
两个少年人难得沉默了起来。
另一边纪青青采好山货后慢吞吞的下了山,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纪鑫两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巴巴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咋了这是?你俩当桩呢?”纪青青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站起来。
纪鑫拉起弟弟,面带纠结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跟在纪青青身后。
孩子静悄悄,必是在作妖!
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纪青青觉得有蹊跷,不说别的,纪鑫跟纪森那可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儿,两人为了五毛钱那么积极的去帮她采梨,没道理现在下山了连钱都不提。
肯定有古怪!
莫非是在山上看到什么人了?还是听到什么事儿了?
纪青青按下不表,回到家进房拿了五块零钱去了村口一户人家。
这家有人在镇上当屠夫,一家子在这个饥荒年代,吃的膀大腰圆的,一看就不差油水。
“林叔,我是纪青青,还记得我吧。”
林屠夫这才刚回来,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是纪青青,眼神有些诧异:“你大娘大婶还在地里没回来,你找他们有事?”
不怪他这么说,因为林屠夫家的媳妇闺女也跟着做起了头花事业,每天晚上就在屋子里点着煤油灯缝缝补补,念叨的他头都疼了。
所以他还以为纪青青是来找他媳妇儿的。
可对方却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林叔你这有肉吗?我想买点给我两个弟弟打打牙祭。”
问归问,但纪青青的眼珠子已经飘到了林屠夫的自行车把上,上面正挂着一块肉,瞧着有个五斤左右。
不说纪鑫跟纪鑫,就是她,都有点馋了!
林屠夫尴尬了一下,这肉他拿回来是打算过几天儿子办喜酒用的,可已经被小丫头看见了,想到媳妇对那头花工作的看重,他只能忍痛分出一斤:
“只能给你一斤,多的就没了。”
“有就不错了,我还能挑不成?”纪青青一喜,连忙掏出钱票。
买好了肉,回到家纪鑫已经开始烧火做饭了。
纪青青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