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朕可还记得你昨天在大理寺砸的那一出!
安王一听,心头一跳,心虚得很。免费看书就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咳,皇兄,臣弟...”
他正想着该怎么含糊过去,眼珠子一转,干脆双腿一跪,气势汹汹地拍了下大腿,准备效仿康亲王来一出舅甥情深的苦情戏。
然而,他刚吸了口气,打算嚎上一嗓子,就听景宣帝冷冷道——
“别废话,昨日大理寺你砸了多少,今日,一文不少全赔。”
安王嘴里的嚎叫声瞬间憋回去,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皇兄,那大理寺的桌椅本就年久失修!”安王脖子一梗,试图狡辩。
景宣帝眉头一挑,目光扫过来,冷淡道:“年久失修?正好吏部近日缺个外派巡察使,你觉得西北荒州如何?”
安王瞬间完成从斗鸡到鹌鹑的形态切换,谄笑堆满全脸:“赔!臣弟连夜从棺材本里刨出来都会赔的!!”
得,本来是想来打秋风的,结果大出血了...
一旁的康亲王冷眼看着,嘴角微微抽搐。
这安王,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于是,当林悦兮问起安王的时候,他正在和大理寺的人核实赔偿一事...
康亲王和安王并肩走出御书房,
康亲王冷哼:“往日里不见你小子这么宝贝你那小外甥女,这次充什么能,被罚了吧!”
要不是这小子,自己前日夜里能醉?
昨日出事的时候,自己若是能第一时间赶到,破除了那谣言,如今怎么背上这么一大口锅?
安王也不甘示弱:“王叔,话说您也别光惦记着您那点名声了,欠我外甥女的那二十万两银子啥时候还?听闻那日京兆府的李大人和大理寺的沈大人都听清楚了,王叔你是要帮你那小妾的亲娘还钱的!”
康亲王气急:“竖子,你前儿夜里不是说是误会,此事作罢的吗?”
安王也豁出去了:“这不是 事情没作罢啊,不是吧不是吧,王叔,你还真要贪一个小辈的银子啊,我皇族中人,怎能说话不算话呢!”
康亲王气得差点摔帽子:“滚!”
安王悠哉哉地笑着退后半步,嘴上还不忘补刀:“行吧,王叔,您慢慢凑钱啊,不急,反正大伙都知道您大方,绝不会赖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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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人打发走后,景宣帝盯着手中乌沉令牌,‘靖’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指尖重重划过刻痕。
半晌,他微微一推,令牌被随手搁置在一旁,旋即,目光落在另一封信上——
纸张很薄,字迹凌厉流畅,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他己经看过两遍了。
“...身为皇亲,悦宁深知皇舅舅每日勤勉,事必躬亲,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臣女实在敬仰不己。”
“祖宗治天下,以德服人,以礼安邦,皇舅舅继承大统,勤政爱民,实乃天下之幸。”
“可如今,竟有人胆敢欺凌无辜,草菅人命,视王法如无物!
皇亲尚且如此,那寻常百姓,又何以自处?
悦宁愚钝,唯愿皇舅舅圣明,昭告天下,使邪恶无所遁形。”
这信写得,连朕都觉得自己该早起微服私访了。
景宣帝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纸,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悦宁郡主现在如何了?”
应公公低声回道:“回圣上,胡太医诊断后说,郡主身子仍有亏损,气血虚弱,需静养。”
景宣帝轻轻颔首,顿了顿,语气淡淡:“若缺什么,让胡太医自行去取,不得怠慢。”
应公公犹豫了一下道:“圣上,胡太医前些日子己经递了辞呈,再有两日就该离京了...”
“这倒无妨,这老头是个不会放任他的病人不管的。”
片刻后,他语气平缓地吩咐:“让甄政通随时把...”话未尽,却忽然一顿。他目光微动,语气转为平淡:“罢了,派人盯着悦宁就行。”
应公公稍一抬眼,捕捉到那一瞬间的迟疑,随即垂首退下,恭谨答道:“是。”
景宣帝神色依旧淡漠。只是指尖的动作微微一滞,映衬着窗外天光,仿佛藏了几分深意,终究化为一句低声呢喃:“身子要紧,别操心这些。”
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