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的哽咽,边流泪边给自己儿子掖好被角,又拿起湿布,为他抹去冷汗。
在边关打战是很累人的,何况那时还是炎炎夏日,好好一个白玉少年,被活生生晒成黑炭,幸亏人家眉目五官本就长得好看,哪怕黝黑,也还是俊朗。
霓轻将他疲惫的容颜记在心中,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开口,她无法过去,因为那位娘亲,正为儿子落泪,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手足无措站着。
“阿霓,我们走吧,让霆儿好好睡。”皇后抹净泪水,抬起头,虽然湿了容,但依旧是那般端庄。
霓轻颔首,走去扶起皇后,犹豫半晌,才组好话道:“娘娘,五殿下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你别哭坏身子,等六殿下平安归来,他看见了,也会很伤心的。”
皇后拍拍她手,什么也没说,眼里是霓轻所看不懂的情绪,疑似心意已决,可他想不明白,为何皇后要露出这样悲伤坚决的神色。
五皇子养病期间,只有承文帝,皇后以及辅佐他的铭天宗弟子,假挂名祭司的霓轻才能去探望,其他人,就连宫女太监都要慎行慎入。
翁钧霆偶尔会从昏睡中短暂醒来,然后没多久,又睡过去,霓轻觉得奇怪,却没有开口问,所以只要皇上皇后知道他中毒之事。
静胧匆匆赶来皇宫,亲自给自个侄子看病,结果,眉头越锁越深,对承文帝说:“哥哥,钧霆的毒中得很深,而且还是独创毒药,恐怕一时半会做不出解毒药。”要命的是,这毒,拖得越久便越难从身子清掉,哪怕沉稳如静胧,也忍不住背地里骂下毒之人。
行之听到风声,委婉地叫影卫给宗主与大长者说说,兴许莉言有法子,她已经长江后浪推前浪,超过了他和柯东尊这两个做祭司许多年的老家伙。
俗话说得好,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也该破摔,所以莉言在大清早就被逮去皇宫,和其他几位祭司一道做解毒药。
霓轻给翁钧霆喂补汤,那汤味道,简直不敢恭维,翁钧霆精神好时,就耍小孩子脾气,别开脸不愿意喝,霓轻说遍好话,人家也懒得应,所以她跑去问莉言该怎么办,多日来没合眼的莉言累个半死,顺口教几句。
所以第二日,翁钧霆又闹脾气不喝,霓轻心中一急,稀里糊涂将莉言教的话说出口:“五殿下,您再躲,信不信我直接用嘴喂你!”事后,霓轻差点没羞得想跳黄河,又手忙脚乱解释,“我方才说错了,那是莉言教我的,五殿下你别放在心上。”
文钧霆终于转头看她,唇边噙着深深笑意:“哦?我还以为,真是你自己想这么做呢。”
霓轻整张脸都红得通透,偏偏还要强装镇定板起脸,义正言辞说:“五殿下请勿开这种玩笑,而且,这真的是莉言教我说的好吗,与我无关!”
“好好好,我知道。”翁钧霆笑得愈发开心,看够霓轻害羞模样后,道,“叫我钧霆我就喝汤,没得商量,就私下喊喊,你不亏。”
霓轻满脑子只想着赶紧离开,当即就胡乱应下,结结巴巴唤他:“均霆。可可可以了吧?汤放这儿,你你你,你记得喝啊,我、我还有事!告辞!”随即逃也似的跑了。
莉言来送解药,从五皇子嘴里听到这事后,差点没笑岔气:“哈哈哈哈,阿霓果然好可爱,当时我就随便说,没想到她真听进心里,哈哈哈——”
翁钧霆嫌弃地皱眉,把要一饮而尽,看见这姑娘就差在地上打滚,只好提醒道:“你笑小声点,外人听见了,兴许还以为是闹鬼呢。”
“抱歉抱歉,五殿下您别介意。”莉言捂着肚子,端坐好,“那么,我已经按您的意思让阿霓叫你名字,你也该照约定告诉我六殿下当时发生什么吧。”
其实这里两个恶劣的家伙早就串通好来逗霓轻,其实原本,只是莉言说,她想得知翁墨规的事,所以才借挑解药之名找上五皇子,不过,五皇子提了个小小要求,让霓轻喊自己名字,莉言觉得这家伙就是太闲,闷出毛病,答应了,才有之前那一出。
翁钧霆到底是个君子,君子一诺,值千金,马难追,便如实道:“墨规在青岭镇守时,无意间得知曾丞相同湮寂那些皇室暗地里合伙,甚至将大洐地图和他们交换,以求湮寂出兵,我,还有墨规沛国公决定赶回帝都,和父皇说,谁知曾丞相早就叫人来埋伏,我们半路被袭击,有人伺机放冷箭,刺中了墨规,我想过去时,已经被逼到绝路,和墨规沛国公失散。”
莉言面色平静如常,黑眸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也就是说,您并没有亲眼看见六殿下当即身亡?”
翁钧霆颔首,将药碗搁到桌上:“只是我和沛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