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在听完阿莹的讲述后,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0*0-暁?税\蛧¨ +首¢发^
他之前忙于祭祖和招待宾客,倒是不知道家中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会儿得知此事后,心情也不免变得恶劣起来。
他自知郑氏对他多有怨恨,如今看来,这一份怨恨还在随着她的境况好转而积累增加,抵达一个临界点后就会爆发出来。
大概在郑氏心目中,自己除了张家庶孽这一个身份,其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窃取了本该属于他儿子的东西。这女人对自己的怨恨已经成了执念,已经是完全的不可理喻了!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郑氏凭着区区一个主母身份就能肆意拿捏了,但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完全无视郑氏这一威胁。
尤其是随着他社会地位越来越显赫,也将会与人产生更多的冲突矛盾,瞪大眼想要在他身上寻找漏洞的人也会越来越多,郑氏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引爆起来,让他某一个阶段的努力都化作流水!
就算没有来自旁人处心积虑的针对,家里有着这样一个存在也绝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就拿今天来说,如果不是他奶奶控场及时,将郑氏给锁进了房间里,若是由之吵闹的话,那么今天无疑会闹出一个大笑话出来。而且无论郑氏闹得有没有道理,张岱作为家中庶子,天然就处在一个劣势的地位上。
很多时候,聪明人用尽心思的谋算都比不上蠢货的灵机一动,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而言,眼下的郑氏都成了张岱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对象。
可是该要怎么解决他却犯了难,郑氏又不像他老子张均一样,可以直接贬谪到外地去、彼此眼不见为净。
这女人就待在张家大宅里,每天都积累着对自己的怨念,说不定哪天就会无征兆的爆发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漏洞的大无赖啊!
要不要劝他老子休妻?或者将张均在郑州金屋藏娇的事情告知郑氏,直接气死这个女人?
几个念头在张岱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都不怎么靠谱。′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张均虽然在外边养着小野花,但内心里对和郑家的这桩婚姻还是很重视的,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能与郑氏离婚的,按照这货的尿性,除非有更好的选择。
但那又谈何容易?就连郑家这种家庭,陪门财都张嘴就要五万贯,换了其他的名门世族,价格必然只高不低。要知道张说小女儿嫁给范阳卢氏的时候,张说出手就给亲家安排了一个三品官!
如今的张家显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只能在钱帛上加大价码。一想到要花费数万、乃至十数万贯才有望给张均搞个新老婆,而且还不知对方品性如何,张岱就感觉头疼。
至于说让郑氏去郑州抓奸、然后跟张均闹翻,那更不可能。这女人再怎么闹也能认清一个现实,张家主母这个身份就是她此生能够获得的最好的一个身份,真要离开了张家,她屁也不是!
“阿郎也不用太过忧愁,我见今天老夫人对主母作为也是非常的气愤。这么多年都没见老夫人如此失态,今天竟站在主母门外大声喝骂……”
英娘见张岱皱眉不语,便又小声安慰道:“主母总归也是名门淑女,或因一时的失落忿恼,事后或能有所悔悟,兼有老夫人的管教,她应不敢再如此失控。”
张岱从来也不寄望于别人如何如何、从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尤其是这种对自己有害的人和事,他在稍作沉吟后,又望着阿莹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主母下属几名仆妇似乎有什么密谋,这段时间有没有打听的更清楚一些?”
“具体事则我也不知,但听主母房中婢子讲过主母交待寻找长寿寺的僧徒多时,此时只与她亲近的几个妇人讲,别者谁要多问的话,便要遭到训斥惩罚。*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事情做得这么鬼祟,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阿莹听到这问话后,连忙开口答道。
“长寿寺的僧徒?”
张岱听完阿莹的回答,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长寿寺中所见郑氏礼佛诸事,他当时忙着搞保险业务,对此未作深查,如今既然打算要彻底解决掉郑氏,那自然任何有可能发现问题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你们近日在家中也不要轻往东厢去,免得被这癫妇执住迁怒。多向老夫人处去走动,过往咱们在家中受到的苛待刁难,还有主母用家中财物帮衬她父族一家的事情,都细细的向老夫人讲上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