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父子登门请罪之后,事情倒是没有再生出什么新的波折。·微-趣/暁*说?网_ .首,发¢而张岱也在家休息几日,顺便准备制举事宜。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五月望日,也就是月中十五,这一天不只张说起一个大早准备上朝,张岱也要跟随一起前往皇城。
每个月的望朔朝会都比较隆重,并且会集中公布一些事务的决策,包括张岱的封爵事宜。
黎明时分天还未亮,洛阳城内诸坊之中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分散居住在各坊的朝士全都起一个大早,稍作收拾后便离开家门,前往皇城参加朝会。
此时若有视角从高空俯瞰,整个洛阳城当真如星汉一般,无数的星斗从各处汇集,沿着定鼎门大街一路向北,经天津桥之后汇入皇宫大内。
张岱虽然跟他爷爷一起来到皇城,但因眼下还没有官职,自是没有跟随上朝的份,而是被引领到门下省中,准备稍后于此接受封爵。
来到门下省时,天色仍还未亮,但却有内外灯火将门下省官署照耀的如白昼一般。张岱被引至一边的廊下等候,而门下省直堂前,门下省众官员也正在列队等待参加朝会。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担任门下侍中的宰相源乾曜。源乾曜神情肃穆,一身紫袍望去颇有官威,门下省一众属官们全都敛息凝神的列队其后。倒是不见另一名宰相、黄门侍郎杜暹,大概还在中书门下准备直接上朝。
张岱见到了源乾曜,才想起来之前在汴州从源复那里得了一张三万贯钱的欠条,归都后还一直没有时间登门要账呢。
不过就算他登门去要账,源家怕是也没有时间来搭理自己,因为源复在汴州搞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如今虽然作为罪官被押解归都,但具体该要如何惩处还没有宣判呢。
源家这段时间想来也是为此忙碌不已,之前李林甫栽了跟头,源乾曜根本没有出面保他,由之被贬到山南均州去了。?s-o·s^o¢x!s!w*.*c·o+m+如今轮到他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源乾曜还会不会继续置身事外?
源乾曜也注意到张岱那打量的眼神,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收回视线去,仿佛多看他一会儿,眼里就会沾上什么脏东西。
张岱对其态度倒是并不怎么在意,源乾曜当下那乱糟糟的心情,他爷爷去年也经历过,而且情况还更加严重。
人哪有全无破绽的,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水平没个逼数,好位子还都想霸占着,才不配位,可不就得拉坨大的、丢个大脸吗!
彼此身份相差悬殊,倒是没有什么直接交流的机会,随着朝会时间到来,源乾曜便带着群属向大内而去,门下省这里只剩下一些吏员,还有如张岱之类等待封授或办理其他事情的人员。
今日朝会上所公布的事情也比较多,排在最前面的还不是汴州事宜,而是军事几则。
凉州都督王君之前入朝奏回纥诸部有叛离之志,圣人遣中使往察却遭回纥冷落,于是大怒之下便将回纥四部首领全都流放岭南,而朝中大臣宋国公李令问等因于回纥联姻,同时也遭到了贬谪。
第二则是以兵部侍郎萧嵩出为朔方节度使,并加关内盐池使,面对国内灾情并无缓解的情况,让萧嵩兼管盐池、以此筹措军费以充朔方军用,防备突厥南下入侵。
第三则军事便不是边事,而是针对畿内军队的调整,检彍骑精锐长上北门、以充羽林飞骑。
彍骑原本是在府兵制崩溃的情况下,选募关中诸州府兵及白丁以代替原本的府兵番上以充京畿宿卫,原本是分隶于南衙诸卫。而今诏命复以彍骑精锐长上北门、为羽林飞骑,则就是让彍骑也成为了北门的兵源地。¨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这几桩事情全都会在接下来或长或短的时间内给大唐时局带来深远的影响,只是在当下人们却鲜少意识到当中所蕴含的意义。
因此随着各项决策公布,除了军事相关的臣员们有所感触之外,并没有引起在场大多数朝士们的思考。眼下他们更关心的,则是有关汴州方面的最终处置事宜,这将直接决定接下来一段时期内的朝情走势。
朝士们都还各自猜测宰相源乾曜会不会力保自己的儿子,但实际上源乾曜已经屡上封事,一方面是向圣人请辞宰相之位,一方面是为儿子源复求情,另一方面则就是力请以魏州刺史宇文融兼任汴州刺史。
源复在汴州折腾的实在是太难看了,涉事犯人近两千,涉案赃物则达上百万贯之巨!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