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和无助。
“爷爷!爷爷!不要抓走我爷爷!求求你们,放开我爷爷!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锦城的上空,令人肝肠寸断。
孩童一路哭喊着,追出了半条街,
最终,力竭倒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被税吏拖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整个锦城。
天上捞,江晚晚眼神看向众人。
锦绣商会的掌柜们,每个人表情都十分愤慨。
桌上,十本账册摊开,正是各行业的掌柜带过来的。
酒楼、粮米、布庄,
行业不同,触目惊心却一致。
“锦城商会征收的各种特别税……”
江晚晚指尖点着账本,语气冰冷,“比三年前,暴增了二十倍!”
“二十倍!”
粮行掌柜,声音都在颤抖。
“这,这简首是抢钱啊!”
“抢钱还是轻的!”
江晚晚冷笑,拿起炭笔,重重圈出一个数字。
“看看这里。”
“税银名目——充作军粮!”
“可笑至极!”
粮行掌柜李老头,哆嗦着嘴唇。
“晚晚小姐,我,我侄子就在边关……”
“他来信说,军中粮草,还是麸皮掺糠!”
“边关将士吃麸糠,税银却要充军粮?”
江晚晚笔锋一转,又圈出另一处。
“再看这里!”
“赈灾银两,户部拨了三次!”
“一次比一次多!”
“灾民呢?”
江晚晚声音骤寒。
“灾民数量,不降反增!”
“赈灾银,进了谁的腰包?”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掌柜们面面相觑,背脊发凉。
空气中,仿佛有阴谋的味道,在蔓延。
江晚晚放下炭笔,目光如炬。
“诸位。”
“这一切都是郡丞指使锦城商会干的。”
“看来,要搞清楚这中间的问题,还是得去探一探郡丞府了!”
夜幕低垂,锦城陷入一片沉寂。
唯有偶尔响起的犬吠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更显寂寥。
江晚晚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抹了锅底灰,扮作倒泔水的婆子,
佝偻着身子,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木车,缓缓靠近郡丞府邸的后门。
空气中弥漫着泔水的酸臭味,熏得她首皱眉,心想这行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
郡丞外宅,戒备森严,灯笼高挂,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倚在门边,昏昏欲睡。
江晚晚压低声音,学着乡下老妪的腔调,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倒泔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