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梁婉卿看着实在解气,提起笔认真的开始写和离书,眼睛还瞟着看热闹。
忽然,一个石头首接砸到元姑头上。
“坏人,你不许打我爹!”
元朗快步上前将洪天仁扶起来,双目通红,眼中有恐惧,也有愤怒。
“朗儿,我是你娘啊……”
元姑捂着头,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朗儿……”
元朗像是一个小兽,护在洪天仁面前,“不,你不是我娘,我只有一个娘。”
说着,指着身后的贞娘。
事情发生的太快,梁婉卿立马放下笔,跑过去,“姑姑,你没事吧?”
石头不大,只有些许红肿,但是打在元姑心上的伤,却是重重的一击。
“辛卯,拿住他!”
谁都不能伤害元姑,哪怕是她亲儿子也不行,“别伤着他。”
“星儿,没事,我只带过他一个多月,他不认我是应该的,帮我写和离书吧。”
她擦了擦眼泪,强装冷静,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可是笑比哭还难看。
辛卯控制住了元朗,贞娘的儿子不乐意了,立马就要扑上来,一下子全部乱套了,丁酉捉住了那孩子,贞娘上前跟元姑撕扯。
场面一时失去了控制。
这一家子,个顶个的懵。
“都给我住手!”
梁婉卿大喊一声,登时安静下来。
“再闹,我就要去请官府了,好好跟你们商量不停,那就让县令评评理!”
洪天仁立马态度软了下来,朝着贞娘吼了一声,“还不快把孩子们带回房间!”
随后带着讨好的笑,“小姐,您抬抬手,放了我们一家人吧?”
“和离书我可以签,但是您能不能把日子写在临治二年九月前?”
他的小心思,梁婉卿了解,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当初别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但是姑姑当初拿回来的二百两银子,既是和离,那钱也要归还,你若是点头,我立马写,按照你的要求。”
洪天仁还没说话,贞娘听到要钱,立马什么都不怕了,站出来掐着腰,“元敏你要不要脸?和离还敢要夫家的银钱?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不乐意就上衙门告我们啊!”
贞娘打小就被家人卖到戏班,没日没夜的苦练,时常吃不饱饭,好不容易攀到洪天仁这个人,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好。
且不说家里现在没这么多钱,就是有,她也不会拿出来的。
她是不想过苦日子了。
“闭嘴!”
洪天仁出声喝止,“你是非要把我送到牢里才高兴?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跟衙门撒谎。”
你看,当初怕委屈了这个新妇,冒着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压力,非要将元姑降为平妻,如今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感情什么的,都是一句空话。
“小姐,我家这么多口人吃饭,哪有二百两银子啊,我认元敏的好,也对不起她,但是如今家中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
“再说,朗儿和康儿慢慢大了,也要娶媳妇,元敏,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洪天元现在没什么筹码,只能试图唤醒元姑的恻隐之心。
“呵,他们是我儿子,但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带他来世间一趟,缘分己经尽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的,总之,我是不认了。”
“至于康儿,我对不起他,若是他愿意跟我走,我自会抚养他,总好过跟着你小小年纪出门做木匠学徒。”
元姑终究是狠不下来心,带走洪康,梁婉卿觉得也是可以的。
只是洪天仁是不可能同意的,不是多在意这个儿子,而是捍卫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
“你休想。”
随后看着梁婉卿说,“我只能拿出五十两银子,要是不同意,你就让我把我抓走吧。”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洪天仁既然能做出停妻再娶的事情,就说明他本就不是个讲情分的人。
就在这时,白芷从外面回来,对着梁婉卿耳边轻轻说了一声,“柳公子安排的人来了,就在门口。”
听到这话,梁婉卿眼睛一亮,笑着说,“牧川,去把大门拆了,这么好的戏,没人看可惜了。”
这个破木门,牧川两脚就踹飞了,门口聚集了一大堆的妇人婆子。
“哎呦,这不是洪家小子嘛,早就听说带着媳妇来县里享福了,看来是真的,这院子真好啊……”
“什么啊,早就换媳妇了,原本不信,元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