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从人偶喉间的留声机铜管传出。她随着歌声坠入记忆黑洞：七岁那年的沈府地下室，三百具玻璃棺陈列如蜂巢，每具都沉睡着与她面容相同的女童。

"这才是真正的军火交易。"承尧的刀尖挑起她的下颌，"用三百具活体密码机，换重庆方面停止追查霍家灭门案。"他将染血的交易文书甩向炮火，纸张燃烧显影出念卿的出生证明——父母栏赫然写着霍氏夫妇的名字。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自爆。念卿在血雨中看见每个碎片都映着承尧的脸，那些面容从八岁到二十八岁渐次排列，最终拼合成霍夫人被割喉那晚的电话拨盘——沈父挂断的第十通电话，拨打的正是此刻念卿手中的勃朗宁枪柄编号。

"开枪。"承尧握着她持枪的手抵住自己心口，"像真正霍家千金该做的那样。"他心纹蔷薇因剧烈心跳片片剥落，露出胸骨上激光雕刻的方程式——正是克隆实验室的毁灭密码。

念卿的瞳孔里闪过双重影像：八年前小承尧推开替身的决绝，与此刻他眼底的释然重叠成宿命闭环。当她的指尖触及扳机纹路，枪柄突然裂开弹出微型胶片——显影出霍夫人临产夜的监控画面：沈夫人在产房将两个女婴调换，真正的霍家千金后腰纹着血色蔷薇。

爆炸气浪掀翻货轮时，念卿在承尧的军装内袋摸到冰冷金属。那枚沈府长命锁的钥匙，正与她怀中女童尸骸颈间的锁孔完美契合。江水灌入船舱的轰鸣中，她终于听清承尧最后的呢喃："你从来...都不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