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来人!把四皇子给朕按住!”
侍卫们一拥而上,可四皇子此刻力气大得惊人,竟硬生生挣开几人,一把抱住惊恐不已的王氏,极尽轻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昭昭,昭昭你就从了我吧……”
满殿哗然!
皇帝怒极反笑:“好啊,朕的好儿子,竟在宫宴上做出这等荒唐事!”
“把他打晕,”太后面色也难看极了,眼见着侍卫宫女们拉不开他,也不敢用力,咬着牙发号施令,“把他打晕!!”
侍卫得了令,这才手上使劲儿,一个手刀过去砍在他的后脖颈上,把四皇子劈晕,这场闹剧才堪堪结束。
王氏惊得浑身发抖,下意识抬眸看着上座的皇后,面如死灰:“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妇、臣妇——”
“爱卿,朕这个儿子今日行为无状,”皇帝深吸一口气,看向怀义侯,“你夫人今日受惊了,朕给你赔礼。”
怀义侯原本脸色铁青,但听到皇帝亲口赔罪后面色一变,突然跪了下去:“殿下身体不适,贱内照顾一二也是正常,都是自家人,陛下切勿客气。”
“臣妇无碍,只是小女毕竟未出阁,如今出了这事,这让她如何是好啊。”王氏“呜呜”哭着。
她是个聪明人,四皇子众目睽睽地对着自己的女儿拉拉扯扯,若是今日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那今后白嘉钰如何嫁人呢?
只有此时逼着陛下给个说法,她女儿才能嫁个好人家!
皇帝也明白了王氏的意思,作为一个掌权者,他最讨厌别人握住他的把柄,以此要挟成事,因此怒极反笑:“哦?那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王氏极会看眼色,但前程还是要争的,只得硬着头皮沉吟片刻,吞吐着开口:“不妨,不妨由四皇子给个交代吧,我女自小便对四皇子有意,不如全了这门婚事。”
“母亲!”白嘉钰面色一变,连声音都尖锐了几分,“女儿不——”
“小女自知身份低微,往后入了四皇子府中,做个侧妃便已经是心满意足。”王氏一咬牙,袖口下的手紧紧捏住白嘉钰的手,逼得她噤了声。
见她只求侧妃,皇帝面色稍缓,沉吟片刻后看向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四皇子的母妃是当今温婉避世的淑妃,这次宫宴也未到场,皇后皱眉,犹豫片刻,在对上王氏恳求的目光后点了点头:“一个侧妃,臣妾宴会后会跟淑妃说的。”
“那便这么做吧。”皇帝一挥手,“现在朕再来问一事。”他冷冷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面色铁青的陆良栖身上:“爱卿,四皇子方才喊的,是你女儿陆昭昭的名字吧?”
——
听雨轩内,陆昭昭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轻轻抿了一口茶。
芸香小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在等什么?”
“当然是——”陆昭昭放下茶盏,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等陛下亲自来请。”
林珉辰抱臂倚在门边,不知何时已经打探消息回来了:“陆小姐这招倒是聪明。”
陆昭昭抬眸看他,忽而莞尔:“彼此彼此。小将军方才不也帮了昭昭一把?”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御前总管太监玉德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在门外站定,恭敬道:“陆小姐,陛下宣您即刻前去问话。”
“有劳公公了。”陆昭昭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陛下现在心情如何?”
玉德皱眉抬头,看到她面容后骤然一松:“原来是您呀——陛下方才草草用了些饭,就借口处理公务离席了,如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看来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陆昭昭眼珠一转,一边将手上的红玛瑙塞进玉德手中,一边笑道:“多谢公公提点。”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帝端坐在龙案后,面色阴沉。
陆良栖跪在下首,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于氏瘫软在一旁,连哭都不敢出声。
“陛下,陆小姐带到。”玉德走进,轻声禀报。
“宣。”
陆昭昭缓步入内,盈盈下拜:“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方才太医说,四皇子中了些上不得台面的药,”皇帝抬眸,探究之色如同利剑射来,“陆昭昭,朕问你,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昭昭抬起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困惑:“臣女不知啊,臣女只是因为母亲方才被四皇子诬陷,一时气急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