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钱,真没多少钱啊。我们家连针线上的妇人都用不起,太太、小姐们的都要自己做针线,那这就实实在在证明我们家的家底儿空了,也别指望我那嫁妆里还有多少银子了!”
贾琏越想越是有趣儿,便捏着茶盅眯起眼来,远远望向史湘云去。
再瞟一眼老太太的神色,果然有些么……满头满脸的灰。
以史湘云的小脑袋瓜儿,贾琏倒不信这是她自己的计谋。她虽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是心思做不到这般缜密。
可史湘云既然说出来这话了,而且这番话在最恰当的节骨眼儿上达到了这样的效果,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是史湘云误打误中;二来就是有人教她这么做的。
可她却是才从史侯府来,与贾府众人都是才刚见面儿,这便应当不是贾府里的人谁教她的。
原本贾琏心里晃过黛玉的影儿。黛玉自然是有这个智商的。
既然时间线上有冲突,那么能教给她这么说的人,便急锁定在了史侯自己家里——也就是说,能明里暗里教她来了就在老太太面前自曝家丑的人,便是她的那两位叔叔,也就是如今史家的一门双侯——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
贾王史薛四家,表面看着人家史家史排在第三,可是贾府是一门双公爵,到如今第四、五代上,爵位已经递减到二三等将军;人家史家是一门双侯爵,爵位仅低贾府一级,但是人家直到这一代却依然还是侯爵,并未降等啊!
如此说来,史家的地位,尤其是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说不定还反超了贾家呢!
这样说来,那史家如此寒酸,就更说不过去了。
贾琏心下思量了一会子,便也明白了,不由得垂首微微一笑。